“仙尊,您此行是?”一个尚膳堂管事的弟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终于挺身而出道。
“不知你听说我新收了一个徒弟没有,他不曾修习辟谷之术,而宸星宫没有食物,所以我来这里与他寻些吃的。”宸华说这话时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神情,丝毫没有因为自己位尊而感到不好意思。
“这···”管事弟子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思索片刻道“仙尊先回去,一会儿我叫人将饭菜送到宸星宫可好?”
“好,那有劳你了。”宸华也不矫情,直接接受了他的建议,毕竟他的眼睛又不是瞎了,他在这里杵着,众弟子们都十分拘谨,他又不是看不见。
行至中途,宸华想起来自己让楚征澜背戒律的事情,便没有直接回宸星宫,而是又折去了戒律堂。戒律堂里有许多戒条的拓本,从前弟子人手一本还剩下来不少,他去拿一本回去好叫楚征澜在养伤期间先背着。打算得实在是十分合理,不可谓不精明。
宸华走后楚征澜还留在藏剑的库房里,宸华简直对他没有一点儿防备。那曾经穿胸而过的神兵利器就在他眼前静静地放着。当然楚征澜虽然前世是魔尊,可行事也算得上光明磊落,盗剑这种事情是决计不会做的。他只是对这把剑十分的好奇,宸华的修为确实是已臻化境,但是前世的自己也不至于太差,叫他一剑便杀了,想来想去还是这把剑的古怪。
楚征澜一向不太喜欢读书,对于文字记录的东西天生有一种厌恶感,不过他最喜奇兵利刃,所以无论是上古神器还是绝世妖兵他都知道不少。关于上古时期神魔之争的传闻史册虽非精通但也不至于一点儿也不知道。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慧明大帝为祈渊战神铸剑一说,更没有在任何兵器谱上见过“渡劫”这个名字。还有天虞山的镇派之宝他明明记得是崇华的‘冰魄剑’,但是宸华应该也没有理由诓他,于是此事令他十分费解。
宸华回来后先去的楚征澜的卧房,却没有发现人。找到库房才知道他竟然一直站在那里看渡劫。
“你怎么不回去休息,还在这里傻站着?”难得的宸华竟然还用了个形容词“傻”。他这一去还在戒律堂耽误了不少时间,算来也不算是短了,楚征澜竟然还在原地,未免有些蹊跷。
“额,我···我住的地方太远,我没力气走回去了。”楚征澜找了个蹩脚的理由,当然实际上他的确没力气走回去了。
宸华将他背回来时是就近安置在了西边的房间里,离这里的确是远了些。“跟我来,”宸华说罢转身,楚征澜只得跟上。宸华带着楚征澜一直到了自己的寖道:“你以后就住为师旁边的偏殿,现在先来这里吧!”说着推门而入。原本宸星宫只住着宸华一人,旁人若是送饭也只能送他的寖殿来。
楚征澜其实已经不问自来地进过宸华的寝殿一次了,不过因为当时光顾着找吃的也没顾得上观察。现在再次到来才发现宸华的寖殿同他这个人一样,也是冷冷清清的。
进门后有遮挡的一幅屏风,上面画的乃是大海上的一座仙岛,也不知是不是蓬莱。转过屏风后便看到一张不算大的几桌,上放着一壶茶并几个扣着的茶杯,两旁是跪坐的白色蒲苇制的席子。旁边还架着一张素琴,琴前面有只矮脚琴凳。而宸华的卧室还在更里面的隔间里,楚征澜也不好再去看。
虽然该有的装饰一件不少但却跟华丽也丝毫扯不上关系。整体的色调也都是偏冷的浅色,同自己的审美简直是差之千里。
二人刚刚坐定便传来了敲门声,有人在门外道:“仙尊,弟子来给宋师叔送饭了。”这师叔叫得便是刚刚拜宸华为师的楚征澜,他这幅身子的原主人是一个外门子弟,并没有拜师,是天虞山里辈分最小的一辈儿了。现在拜三尊之一的宸华仙尊为师,身份一下子贵重了不少不说,辈分也是直接涨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