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飞得很快,可徐白追赶的速度也丝毫不慢,行四步法被他运用得淋漓尽致。
过了一会儿之后,鸽子飞进府衙,而徐白也再一次回来。
当他翻墙而入时,正好看到云自海接过手中信鸽,取下鸽子腿上的纸。
云自海也见到徐白,还明显的愣了一下,道:“徐兄,这信鸽不是你放的吗?”
徐白点了点头:“我只是想看看,这信鸽是飞到你这里,还是飞到别的地方。”
说着,他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他这一趟跟随,本身就是为了看看,这信鸽到底是不是直达云来府的,要是中途有什么异常,或者是到达别的地方,那么新的线索就有了。
可遗憾的是,对方似乎很谨慎,不在这些细节处出错,鸽子没有任何问题。
云自海听完徐白的讲述,眉头皱了起来:“徐兄,看来对方不只是不欢迎我来这里,而且不欢迎你来。”
“确实啊,连用毒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这样也好,不然这生活太无聊了。”徐白道。
他也没招谁惹谁,就打算在这个地方发育一会儿,没想到事情还真的找来了。
难不成每一位穿越人士,都有特殊的主角光环,天生就是招事属性?
徐白很无语。
但事情既然找上了他,他就必须得勐烈的还击,把对方按在地上摩擦才行。
要想安心肝进度条,首先就要一个安稳的环境,而安稳的环境,是用双手造出来的。
“有了最新的消息及时通知我,我非得把这个人逮出来,让他看一看这世间的险恶。”徐白道。
云自海还是头一次见到徐白这么暴脾气的,赶紧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及时通知。
徐白不再停留了,他还要赶回阴驿,手上还有三个进度条要肝,肝完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至少在云自海查出来之前,能够有一个提升,是极有帮助的。
……
等到徐白回到阴驿时,已经临近夜晚,今天折腾了一早上,终于有了稍微空闲的时间。
驿人们已经少了很多,有几个驿人还在收拾着摊位上的东西,准备离开。
当他们看到徐白后,马上就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关于新的驿长上任一事,他们也是周边的地头蛇了,早就已经清楚,今天早上能够被欧驿长迎接进屋子里,徐白的身份不言而喻。
至于欧驿长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他们也不管这么多,作为驿人,他们只是做生意的,谁去管官场上的那些事儿。
徐白倒是不拿架子,在他看来,这些人都是他生财的工具。
不过在这些驿人走之前,他还是检查了驿人的东西,在没有看到进度条之后,这才兴趣索然,回到屋子里。
“抓紧时间。”
徐白坐在屋子内的躺椅上,轻轻摇晃着,拿出了紫霄御术。
别看这房子内家具简单,躺着还真不错。还别说,欧驿长挺会生活,躺椅躺着的时候,舒适度合适。
“你说你好端端的,惹我干什么?”
徐白看着缓慢增长的进度条,摇了摇头。
时间慢慢的流逝,转眼间,已经变成了深夜。
徐白点亮桌上的油灯,继续肝着进度条。
这生活挺好,他也挺享受这种肝进度条的日子,只要没有那些糟心的事儿,他就觉得过得很滋润。
屋子里昏暗,只有油灯的光芒照亮着,伴随着躺椅摇动,在屋子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响声有节奏的晃动着,在晃动了一会儿之后,徐白的睡意来了。
越是危险的时候,就越要保持充足的精力,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必须得循序渐进。
再说了,手中这本可是五阶的功法,要急也不急于一会儿。
徐白伸了个懒腰,将书放回床底的箱子,这才躺在床上。
这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有,箱子也有,锅碗瓢盆也不缺,倒是让徐白省了不少心。
这样想着,睡意就越发浓郁了。
可眼看着徐白就要睡着时,糟心的事儿还真的来了。
“咦咦咦呀……”
轻微的声音响起,如果在热闹的时候,这声音可能听不出什么,但在寂静的夜里,却听得清清楚楚。
是一道女声,断断续续时不时的响声,又时不时的断开。
而且声调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就好像是在唱歌似的。
徐白眯起眼睛,从床上翻身而起,将旁边的鬼头刀拿在手中。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在升县的时候,至少还能睡会儿踏实觉,可现在看来,他今晚的踏实觉,怕是睡不成了。
声音虽然时断时续,但一直没有彻底断绝,徐白来到门口,将房门打开,看着门外的夜色。
门外,一片寂静。
天上挂着圆月,银辉洒下,像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装,煞是好看。
当徐白打开门的那一刻,断断续续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
时而高声吟唱,时而低吟浅唱,如果抛开现在的诡异环境不谈,这声音还挺好听的。
可在这无边的黑夜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一道声音,哪怕是再好听的声音,也会令人毛骨悚然。
徐白闭上眼睛,仔细听了一会儿,这才重新睁开双目。
当他睁开双目之后,嘴角微微上扬,已经听出这声音的内容。
戏!
这是戏曲的唱腔,虽然没有任何文字,但光凭伊伊呀呀的声音,好像吊嗓子似的,就能够很明显的辨别出来。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徐白咂了咂嘴,将鬼头刀拔出,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之后,顺着声音的方向追去。
“喜欢唱戏是吧,我把你抓回来,让你给我唱一个晚上。”
夜幕之下,徐白施展行四步法,大开大合,已经消失在远方。
……
越是顺着声音的地方走,这声音就越是清晰,而且越来越大。
当徐白顺着声音,走到树林的尽头时,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
前方,是一片巨大的空地,而空地之上,用破木头搭建了一个戏台子。
台子上,站着位身材窈窕的女人,正穿着戏服,画着戏妆。
由于妆很浓的原因,看不清容貌,但从那窈窕的身材看来,这女人长得不差。
“比柳絮差一些。”徐白暗道。
就身材这方面来说,目前还没见着能和柳絮比的。
当徐白出现之后,台上的女人也不唱戏了,停了下来,转过身,正面面对徐白。
这时,徐白才看清楚对方脸上的妆。
总而言之,徐白是个粗人,他也不像读书人那么有文采,更不像一些文人那样吟诗作对。
看着这女人脸上画的妆,他只有两个字。
——不错。
他形容不出什么所谓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没有说一句“卧槽”,已经很不错了。
有一句话说的好。
无奈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
不过卧槽归卧槽,该打还是要打的。
“来,给爷唱一个。”徐白看到戏台子下方还有一个独座,于是走了上去,坐在上面,看着戏台上的女人,眼中带着调侃。
起初,他还以为是诡异,现在看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深更半夜来找他,还给他唱戏,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多看看就知道了。
“公子,奴家的戏,可是很贵的。”女人将手放在下巴的位置,轻轻拂过脸颊,做出一个含羞带怯的表情。
“三。”徐白突然道。
这个字说的莫名其妙,女人表示很迷惑。
“二。”
又是一个字蹦出来,女人疑惑的表情更多了。
“一。”
徐白从位置上坐起,接着,行四步法使出,人已经高高跃起,落在戏台上。
“既然不想唱,那你就去死了吧,别给我玩这些弯弯绕绕的。”
鬼头刀挥出,带着凛冽的风声,在月光的照射之下,闪烁出令人发寒的光芒。
断破二式!
这招得至于第二本无名刀经的刀法,施展起来威力更强,已经达到三阶层次。
刀如影,月如盘。
月光的映射下,徐白的双目,冷得好像寒冰。
他很烦。
有话就直说,有屁就直接放,他今天折腾了一天,心里面已经很烦躁了,还给他整些云里雾里的。
不说。
给爷死。
如果这个戏服女人是好人,那么请直说,如果不是好人,那么杀了也就杀了。
不直说,又被杀了,那怪不了别人。
毕竟徐白也搞不清楚,对方和他整这些虚的,是不是在憋什么大招。
这可不是玩游戏,还给对方憋大招的机会。
戏服女人很明显的愣住了,接着也反应得很快,从旁边的兵器架里,抽出一把花枪,将鬼头刀拦在中间。
“锵!”
声音清亮,响彻在黑夜中。
花枪与鬼头刀相接,只是一刹那,戏服女人便后退两步,胸膛高低起伏着,看着赏心悦目。
“破甲!无名刀法?”
“不对,你这不是无名刀法,我见过无名刀法,不是你这样的。”
声音好听,同时带着惊讶。
“死人的话都这么多吗?”徐白再度扬起鬼头刀,准备继续进攻。
这女人能看出无名刀法,但不知道的是,断破二式早已经融合了其他刀法,变得不一样了。
有无名刀法的影子,但不全是,甚至更强。
眼看着徐白第二刀砍来,戏服女人急忙道:“徐大人,我是升幽王座下斥候,特来传令。”
一块玉牌出现在戏服女人手中,被戏服女人高高举起。
鬼头刀停在幸福女人脖子旁。
徐白从腰间掏出另一块玉牌,和戏服女人手中的玉牌一模一样。
他收回鬼头刀,骂道:“有病吧你?”
戏服女人本来看徐白收刀,松了口气,正准备说话时,又被突如其来的骂了一句,整个人都懵了。
“有什么话就说啊,搞这些弯弯绕绕的,刚才我要一刀下去,你这颗人头就直接飞了。”
戏服女人:“……”
说实话,她也不想的。
“我的能力,就是这种,我也不敢冒然跨入阴驿,实在是这事比较隐秘,所以就采用熟悉的方法,将徐大人骗出来。”
说这话时,戏服女人显得很羞愧。
她确实没想到,对方脾气这么暴躁,见面就直接开打,毕竟以前还真没遇到过。
“那你见到我,为何不直说?”徐白又问道。
提起这个,戏服女人脸色略微发红。
“这……这……不是都说,高手间相见,得整出些气质,所以我就想,气质这样才能有。”
徐白:“……”
“徐大人勿怪,我也是最近才被王爷招入军队,所以很多东西不懂。”戏服女人越说越乱。
徐白总觉得,这个戏服女人很呆。
“说正事吧。”
没法,遇到比较呆的人,简单直接比较好。
他挺好奇,按照戏服女人所说,升幽王派她来找自己,似乎不想让人知道。
那么,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