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死无憾了，或者说，他终于可以求得一死，去陪伴他宗门的各位，以及心中的那个她了。

“你也不错，纯正的雷法，以及充满毁灭气息的魔气，能将原本所修的纯正灵气与魔气配合到这种程度，至少，我做不到，也从未见过有人做到。这方面，你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个天才。”

在莫离第一次出手的时候，他便已经有所察觉了，那白色的灵气之中，充斥着纯正的浩然正气，很难相信，一介与魔为伴之人，居然能修的如此纯正之法，甚至还将其与充斥着邪恶与毁灭气息的魔气完美融合。

要知道，两种力量同存于身，如无特殊之法，稍有不慎，便是根基全毁，身死道消的境地了。而他观莫离运功之时，并无特殊法门的痕迹，完全凭借着自身对于力量的掌控来找到那个完美的契合之点，属实乃奇才也。

“呵呵，天才吗，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被人称为天才的时候。”

自嘲一笑，对于凌天所言，他倒是没有反驳，是不是天才，他不知道，但是，之所以会这么干，一是不想丢弃师门所授，人不能忘本，但是修炼魔气对于他而言却是提升实力最快的方法，为了报仇，他不得不这么干。

二是他也不甘一直这么平庸下去，恰巧，他最擅长的本就是对于自身力量的掌控，富贵险中求，他也做出了这个惊骇的选择。

“是啊，在被称为天才之前，又有谁能想到会有那么一天呢，就像我以前还是个放牛娃的时候，何曾想到自己会有成仙的一天呢。”

他并非出自修仙世家，一出声就拥有用之不尽的资源，恰恰相反，他出身极其平凡，只是一家普通农户的孩子，只不过，在他七岁的时候，山匪袭村，全村人多数被杀，而他，在死亡来临之际，遇到了游历红尘的师尊。

也因此，被其看中，收他为徒，并将他带回了宗门，赐名为尘。

“你，真的很不一样，与我所见过的仙，完全不同。”

曾几何时，他也寻找过几位天仙，请求相助，然而，对方却视他如蝼蚁，想必，若非是觉得杀了他还脏了自己的手，恐怕，他也活不到今天吧。

“诸天之大，你曾见过几何，又曾见过几许仙人呢。虽说以小见大，但是，也勿要以偏概全。无论何事何物，一切，尽要见过，才去谈论，更何况，你所见到，或许，也只是他想让你见到的，你又真的曾了解过吗？”

这些话，不仅是他从师尊，以及众多师兄弟中听来的，亦是他数百年游历天玄的感悟，很多事情，人们仅仅只是因为一些只言片语，心中便有了决断，浑然不知，他们所明悟的事情，恰恰与事情的真相截然相反。

“是啊，诸天之大，我才见过几何，仙人众多，我又曾见过几许，怎敢妄下结论，可惜，这世上，不曾有后悔药卖，一切都早已成定局。”

如果，他当初不那么早就死心，而是一直坚持下去，或许，现在的他，又是另一番人生了吧。然而，过去的终究无法改变，当然，或许有一天，他能达到全所未有的成就，逆转时间长河，改变现有的历史。

可惜，这一切也只是幻想了，他早已失去了那颗追求强者之路的心了，而且，他的天赋，也注定他无法到达那个高度。

“很多事情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但是，至少，我很庆幸，我能选择死亡的方式。”

说完，莫离便是再次用他那饱含战意的眼神看向天尘。

“既然如此，那便以这最后一击定胜负吧。”

莫离的求死之心，他早便有所察觉，毕竟，不是没个人都有一颗受虐的心，被打成那样还能笑出来，更何况，死亡，对于莫离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