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狠狠瞪了这些贪生怕死的客卿。
然而对方却是无所谓地耸肩,然后纷纷朝着暗门的方向逃命去了。
贺府的侍卫们也是人人自危,“管家,那我们……怎么办?”
贺府管事浑浊的眼珠一扫,同他对上的视线的侍卫俱是一缩脑袋。
他心底明白这些乌合之众已经没了战意,只想着逃命。
而少了那些客卿,在场的人根本不是底下那两个太一宗修士的对手。
趁侍卫们还没跑,管事道:“把铁笼中的废物们都放出来,趁着人多杂乱,我们还能多逃一会。”
侍卫们大喜,“遵命”,便忙不迭从一侧还没完全塌陷的甬道钻出,飞快地给铁笼开锁。
被方才动静吓得慌乱的散修们当即四下出逃,即便发不出声音,也是乱糟糟一团。
还有十来个跑错方向,惊慌中跌入了深坑,摔得鼻青脸肿,流出了血液。
刺激了坑边数十只尚且存活的行尸,摇摇晃晃地朝那些散修们走来。
“噗呲”,盛酽甩去剑上的血迹,几只行尸的头颅滚落在地,吓得受伤的散修不住朝后退去,缩成一团,嘴巴开合“啊啊”地叫着,像是某种受惊的动物。
盛酽看得莫名鼻尖一酸,对贺家的恨意更盛。
忽然他感受到什么,转头看向身后。
却见贺府管事不知何时跑到了深坑最里端的一侧。
除去甬道方向,深坑三边的坑沿都极其狭窄,不过一掌来宽,管事立在边上,日光斜斜打在他脚下陡峭垂直的石壁,阴影覆在他脸上。
他忽然诡异一笑,抬手贴在了墙壁一处,轻微的机关启动声响起。
盛酽莫名心中一突。
眼前有黑影闪过,他甚至都没看清,空中却忽然下了一场血雨。
几点血滴落在他俊美脸上,在盛酽反应过来前,一颗头颅便飞落在地,滚了几圈,管事还带着笑容的阴沉脸倒映在了盛酽眼底。
是什么东西!
云若竹快步上前,将盛酽护在身后,同时警惕地打量四周。
然而飞窜在空中的黑影却快得不能捕捉,两人甚至都没看清他的模样。
直到瞥见地上的一颗灵晶突兀消失,云若竹呼吸一顿,缓缓道:“是行尸。”
他们连行动都不能看清的行尸。
“呜啊”,含糊的挣扎声在墙角响起。
两人看过去时,只见原本受伤流血、方才逃过一劫的散修,此刻却被一“人”咬住了脖子。
那人嘴边全是血迹,眼中折射出深邃的绿光,面目灰白,容貌称得上是俊朗。
在两人的注视下,他缓缓抬头,幽绿的眸子人性化地一转,对他们露出诡异笑容。
“咔擦”,咬断了嘴边的脖子,散修死不瞑目的头颅滚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