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军面色冷峻，神情严肃，他用力推开审讯室的大门，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走了进来。他径直坐在王德顺的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记录员那空白的笔记，眉头紧紧皱起，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不满。

王德顺抬起头，与周建军的目光交汇，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哀伤。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他的眼眶中喷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痛苦。

过了许久，王德顺才轻轻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能给支烟吗？”

周建军默默地递给王德顺一支烟，并帮他点燃。然后坐在他的旁边，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在观察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审讯室里的气氛异常沉重，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王德顺默默地吸着烟，烟雾在他头顶缭绕，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痛苦和悔恨。周建军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心，他在等待着王德顺说出真相。

王德顺啪嗒啪嗒的抽了起来，“我没想过要害人，最起码没害过一个无辜的人，也着实没想到事情变成今天这么糟糕。要说杀人，我的目标至始至终就一人，那就是汪德彪。”

说完，王德顺习惯性地伸出右手，想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看着手上的镣铐，停顿了片刻，转头又对着周建军道：“再来一根呗。”周建军也没跟他废话，将放在桌子上的一盒烟扔给了他。

王德顺举着镣铐双手接住，从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然后将其叼在嘴角。旁边的警官拿着打火机给他点烟，“啪嗒”一声，火苗瞬间点燃了烟头。随着他的抽吸，烟雾开始缓缓升起，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烟圈。他微闭着双眼，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与满足，脸上露出了一种放松和愉悦的微笑。

周建军静静地坐在一旁，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王德顺身上，从他得知的消息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理解和宽容。他看到了汪德顺在这一刻的解脱，也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宁静。周建军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王德顺颤抖着手指，将手中已燃尽的烟蒂丢在地上，然后用那布满老茧的手，缓缓撕开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布满伤痕的脸，每一道伤痕都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的痛苦。

周建军和办案人员凝视着那张令人触目惊心的脸，眼中满是惊讶和难以置信。然而，这种惊讶只在他们脸上停留了一瞬，便迅速被严肃和冷静所取代。

王德顺轻轻抚摸着自己那满是疤痕的脸颊，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一定想不到吧，我会变成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一切都是拜汪德彪所赐。”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倾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