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酸楚从心底翻滚着,她扬起一抹苦笑。她抬手,指了指额上的血色莲花,声音有些沙哑,道:你当年只是毁了我的脸,如今,却是要杀我了?
她这脸上本是被徐乐容用簪子划了一道很长很深的伤疤,从额头一直到下巴。但后来用了许多的药,将这疤给去掉了。只是留下额上的一道痕迹,刺了一朵小小莲花。
说的也是杀了我,你也能回迄北。和那元昔闻,厮守一生。她无力的垂下了手,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开口道:那你杀吧。如今我也身负重伤,也是无力再反抗。你若下不了手,自可让夏孤临来,让元珩来。
我们之间无仇无怨,没必要杀你。徐乐容从一旁拿出药箱,然后走到床榻边坐下。
微生韶有些诧异,一双桃花眼有些愣神。徐乐容轻轻掀开了她的裤腿,开始重新给腿上的那道箭伤上药。
徐乐容神情柔和,小心翼翼的上着药。微生韶突觉心跳有些快,居然感觉到脸上有些发热。
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如此温柔。
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不敢动,害怕一动就会惊动身旁的人。害怕再也见不到她如此温和的神情。
而徐乐容则边上药边思索着。离王想要夺位,杀微生韶,极有可能是想要衍心楼。但就算是杀了她,衍心楼也还有温不弃。
微生韶一死,别说是去杀温不弃,就算是进衍心楼都不可能。
元珩和离王到底还有什么样的交易。而她也一直都觉得此次疫症很是奇怪,与其说是疫症,还不如说是一种剧毒更为贴切。
不过若不是去山上寻微生韶,可能还找不到药材来代替元珩的血。她心中也松了口气,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容儿,你亲自来寻我,是不是担心我?微生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但徐乐容表面上在给她上药,实际上思绪万千,早就不知飞往何处了。所以并未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容儿,容儿?微生韶又喊了好几声,徐乐容好像旁若无人似的,又走到桌旁拿起另一罐药来,丝毫没有理会她。
气得微生韶忍着伤口传来的疼坐了起来,然后拿起一旁的枕头就丢了过去。
怎么了?她被砸到,马上便回过神来,琥珀色的双眸还有些茫然。
徐乐容,你就不能时刻看着我吗?我是个病患啊,要是我吐血死了,你都感觉不到!她紧蹙着眉头,娇媚的脸上尽是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