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乐容像儿时那般抱着她,唱起哄她入睡的那首童谣。温和的声音婉转绵延,传入到离门口不远的微生韶耳中。
她轻轻抚摸着额上的血色莲花,回想起当年之事,自己好像的确是错了。但只是想留下心爱之人,又到底哪里错了?
她站在门口思索许久,直到那歌声停止。
进来吧。屋内传来那微凉的声音。微生韶闻言,也便走了进去。
容儿,你怎知我在?她瞧了一眼徐乐容怀中的元珩,她已沉沉睡去了。
慕容和白那边,你都安排好了吗?
嗯。依你所言,已让人过去了。她就这样睡着吗?需要我抱她去榻上吗?她犹豫着,知道元珩在徐乐容心中的重要。但心底却依旧不愿这个人在她心中占据这么多。
不必了。儿时,我常会这般抱着她睡的。徐乐容看向怀中熟睡着的人,温和的笑着。
我记得她三岁那年,被一只大公鸡追着跑。摔得灰头土脸,哭着来找我告状。说她被欺负了。我以为又是她的二位兄长欺负了她,很是生气。本想着该如何教训他们,结果,她却拉着我去找了那只大公鸡。指着它,气呼呼道,就是它。徐乐容一时失笑,满眼暖意的看着怀中之人。
她轻轻说着,本柔和的眼神略微一变:再后来,我被迫嫁给了离王。因为我那一点可笑的私心,害她痛苦。阿韶我对不起她,势必会用一生来赎罪。请你放我走吧。
良久,她无力道:徐乐容,我放你走。
元珩缓缓睁眼,听到关门声后又闭上了。
温不弃依旧昏迷着。元昔闻负责照顾着她,徐乐容则在为元珩施针。她想要利用银针将她体内的蛊逼出来。但试了多次,都是毫无办法。
而她的身子,也是一日比一日要冷,整个人都非常虚弱。
脸上和眼中的蛇纹已经消失殆尽,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是已开始有些看不清东西了,双目开始渐渐失明,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依大姐姐所言,微生楼主已让出一条路来。只等那慕容和白进来了。但他若是进来,免不了会死人。大姐姐,这自己人打自己人,值得吗?江元站在门口,先是敲了门,然后说道。
屋内,徐乐容为元珩穿好衣裳后便走了出去。
就算今日不是慕容和白,他日也会是别人。我们永远也无法救下所有人。但若慕容和白死了,今日这战,也就避免了。
大姐姐的意思是,我们去刺杀他?
我已让阿韶提前安排人在慕容和白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