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再言语,而是神识传音,“我不甚清楚,但宋师弟,我之前与缥缈阁的掌事有接触,听他之言,并不如我们这般一无所知……”
两人正说着,忽听人群中一阵骚动。
宋元喜抬头看,只见岛屿上方升起一艘小船,船只做的相当精美,随水柱缓缓流动入岛。
蓬莱弟子即刻让出一条小路,而后船只上走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人不认得,应该是蓬莱岛哪位长老,但另一人宋元喜却是相当熟悉,不正是那日分别的浮屠居士吗?
看对方被当成座上宾,且待遇相当隆重,就差拿个金莲花座位给供起来了。再看自己这边,十几个各派“出差人士”,被挤到最边缘位置,就差送入大海喂鱼。
差别太大,看得人心酸。
“宋师弟,那位是谁?蓬莱给予的礼仪似乎是最高规格。”天一宗那位管事瞧着浮屠,露出羡慕的眼神。
然很快又释然,“对方乃金丹修士,确实不是我们能比。”
华阳宗那位挤过来,却是摇头,“邹师兄此言差矣,蓬莱岛对外一视同仁,无论哪派前来办事,管你筑基金丹,皆是一个态度。除非是元婴亲临,不过堂堂元婴真君,岂会被这些俗务所扰,这话也就不做数了……”
宋元喜听得认真,又很惊讶,“这位师兄缘何这般清楚?”
那人笑眯眯说道:“这些年在庶政堂办事,因得堂主赏识,是以一直主办宗门和蓬莱之间的事务,走的次数多了,渐渐摸出些门道。”
“听师兄的口气,处理与蓬莱的事务似乎是极好?然这蓬莱岛距离华阳宗几十万里之遥,一来一回可是趟苦差事。”
“此言差矣。”
那人凑近,小声道:“蓬莱每年涨潮,即便不是万潮汹涌,亦是惊涛骇浪,没有那蓬莱仙境,也有八仙过海……到底是我们这些外人占了便宜。”
“!”
宋元喜听得目瞪口呆,“次次来都能遇上?”
天一宗和华阳宗的两位皆是笑了,“不然呢,一年四季,为何独独选择这个时节前来?不可说不可说~”
宋元喜想起先前三十年,每一年去往蓬莱岛的人,庶政堂里就那么几位,而他们似乎每次都不抱怨。
每每送那些师兄师姐们离宗,他总是心中有愧,觉得对不起他们……
却原来,傻子竟是我自己?!
但转念一想,堂主将难得一遇的蓬莱仙境留给自己,如此说来也算是厚爱。
“嘻嘻,若是在蓬莱仙境里寻得机缘,数量颇多的话,留一份给佟堂主。”
这是宋元喜听蓬莱弟子闲聊时知晓的,那蓬莱仙境大小机缘无数,每个进入之人都有收获,人均至少两个机缘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