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让某种胆怯的神情给慑住了。“嘿,我——我可不知道你在晚上该是什么样子,”他结结巴巴地说。
在车子开出的开始一会儿,两人都有一种羞怯感,就好像他们今晚还只是第一次见面。这种感觉非常细微,但一路都伴随着他们。他打开了车里的收音机。一阵舞乐扑面而来。“让你进入状态,”他说。
他停下车,下了车,回来时手中拿了一朵兰花。“这是委内瑞拉北部最大的一种兰花,”他说。“反正也别管它们是来自什么地方的。”
“来,帮我戴在身上。”她在衣服上挑了一个地方。“就别在这儿。”
突然,也不知什么缘故,他踌躇起来,显得异常羞怯。“噢,不行,你自个儿戴吧,”他非常坚决地说道,真使她不明缘由。
“也许我会戳痛你的,”过了好一会儿,他好像才想到似的拙劣地补充道。
“唉,你真是个最胆小的懦夫。”
在他把手放到方向盘上时,她注意到,本会为她拿起别针的这只手微微在颤抖。过了一会儿才又镇定下来,
他们驾车开完了最后一段路。这段路大部分处于开阔的乡野。头上是闪闪烁烁的繁星。
“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星星!”她惊叹道。
“也许你还没抬起头看个够呢,”他温和地说。
最后,就在他们将要到达目的地前,有一会儿他似乎充满了一种特别的温情。他甚至将车速减了下来,转身看着她。
“我只想让你今晚过得愉快,帕特里斯,”他热切地说。“我只想让你今晚非常非常愉快。”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重新加快了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