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强力外援,师生们的挖尸进度明显的加快。
两只似是担心人们对它们的工作成果有质疑,特意多挖一条坑道供师生去地下检查参观。
章老师吭哧吭哧爬进去,呼哧呼哧爬出来,脑袋刚露出来,坑道就塌了。
人们手忙脚乱把章老师刨出来。
章老师往地上一躺:“挖坑钻洞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土拨鼠探出个肉呼呼的大脑袋,居高临下瞪着他。
章老师僵硬地转移视线:“那什么,这玩意不吃人吧?”
土拨鼠呲出大板牙。
尤浩戈坐旁边乐:“我要是你就赶紧跑,被它咬一口,打疫苗的针头都能把你扎成马蜂窝。”
章老师贴着地面一点点挪。
土拨鼠冲他挥舞小拳头,完事一脑袋扎入地下,不跟这个愚蠢的人类多做交流。
又是一个礼拜,乱葬岗全部推平,淤积多年的阴气散开,阳气照常流入,阴阳得以平衡。
灰头土脸的师生们退出大山,先回营地跳河洗澡。
来给大伙送蔬菜的秦悠看见河里全是人头,头皮直发麻。
尤浩戈安慰她:“垃圾山在上游,他们上不去。”
河里的师生们不服气,逆流非要往上游。
然后集体力竭被河水冲走。
前两站节省的时间在这一站消耗殆尽,白校长要求大伙休息一晚,明天启程去下一站。
秦悠假装没听见,坐上灵车就想跑。
白校长给她拦回来:“下一站是你老本行,你必须得去。”
秦悠:“啊?你们夏令营还管收垃圾啊?”
白校长:“我们是去收尸。”
秦悠:“那也不是我老本行啊。”
白校长:“看看你自己开的车。”
秦悠:“……”
夏令营第四站:跋山涉水去迁坟。
不同地域间的殡葬习俗各有特色,生活在山多地区的人们会把过世先人葬在各种奇奇怪怪的角落里,逢年过节上坟之路堪比盗墓。
有这样一个古老的山村,祖祖辈辈葬在一个外人永远找不到的神秘山坳里。
今年连下两个月雨导致祖坟积水,进出坟地的路也被泥石流淤积堵死了。
村子里男女老少无一例外得了老祖宗托梦,说是赶紧给它们换个地方,再泡下去会给子孙后代平添灾祸。
玄易老师出差时得知此事,眼见这不是一两个人能完成的任务,便上报玄易建议将其设置为夏令营内容之一。
学生们路上信心满满,认为经历过乱葬岗的自己已经无所畏惧。
可当他们看到通往村子的是一条建在山体里的甬道时,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胖胖的学生比量着自己的肚子和甬道的宽度:“我活了二十年,今天才知道自己本体是个塞子,往这里头一堵,山洪都冲不开。”
瘦子们的压力也很大,山洞是最原始的开凿,四壁都很粗糙,偏又只能跪爬钻进钻出,一趟下来四肢和后背的皮就剩不下几块完整的了。
高年级学生提议:“我们御剑翻山进去不行么?”
老师们一面佩戴护具一面看热闹不怕事大:“行呐,要是谁飞半道摔下去粉身碎骨了,记得给老师托梦说说你们的零件都掉到哪了。我们能捡的尽量给你们捡回来。”
学生:“那要是捡不回来呢?”
老师:“我们会请小秦老板用泥巴给你们捏出残缺部位,尽量让你们看上去还是个完整的人类。”
学生:“……”
不小心跌进泥沟抓了两手泥的秦悠:“……”
尤浩戈和苏尘把她捞起来。
秦悠怨念地蹲在草丛里这蹭那蹭,还是脏得没法看。
她仰天长叹:“有这个时间我去多收几具尸体不好么,起码还能收收红包。”
在她跌倒的小径上重蹈她覆辙的章老师甩甩一身大泥:“你现在不是红包更多么。”
秦悠瞅瞅自己被~干涸泥巴牢牢箍住的四肢,干裂处红红的,貌似是被虫子咬了好多个包。
尤浩戈抄起菜刀给她刮泥块。
有人打趣:“哟,刮猪毛呢。”
然后这位也掉泥沟里了。
苏尘就地取材找了些草药,碾碎后给秦悠敷在红肿的四肢上。
山中人烟稀少,又是雨水多的季节,虫子们都毒着呢。
越来越多人被虫子咬出红包,这下再摔泥坑钻石洞时的滋味就更加酸爽了。
众人全部进入村寨时已是傍晚。
村落招待不下这么多人,师生们也不挑,在村外安营扎寨。
老村长送来晒干的草药,点燃后的烟能熏跑咬人的毒虫。
秦悠又疼又痒都快麻了,她把一路悠闲溜达进来的鸭子叫过来站岗。
但凡有虫子敢靠近她,一律吃掉。
窝在鸭子羽毛里的蝉飞出去,过了会狼狈地逃回来,一看就是撩闲不成反被本地物种暴揍了。
几位校长和老师跟老村长去看了被泥石流堵死的路。
重新挖开的难度不亚于再打一个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