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为什么评定最低?”段司宇指着问。
颜烟扫一眼,“以我现在的经验,没法去想去的高校。如果我想留在清大,读博和成果都是最基本,但这对我来说,要付出很多努力和时间,最后成功的几率非常小。而且我的年龄......”
“你的年龄有什么问题?”段司宇蹙紧眉打断,为颜烟的妄自菲薄而不悦。
“我已经30岁,就算明年顺利入学,也可能没法毕业,就算能顺利毕业,到时也已经35岁......”颜烟直接下定论,“算了,这条路行不通,成本太高。”
他已无那么多精力,就算再想获得成就感,也不能冒着复发的风险去操劳,本末倒置。
过去十年,他最有精力的二十代年岁,一半已然浪费,蹉跎在企业中,他混得一事无成,钱、权与地位,什么都没能获得。
失败的二十岁。
颜烟深呼气,虽不想承认,也无人责怪,但任谁看,过去这十年,他都已经失败。
颜烟明显情绪低落。
段司宇索性将表关闭,黑屏电脑,将人拥进怀中。
“以前你和学弟学妹视频,答疑解困,那时我就想,如果大一时,你是来给我上c语言的讲师,”段司宇勾起唇,“我一定每节课都到场,最后高分结课。”
颜烟轻叹,“我就算能做讲师,也教不了你这门课,我不够资格。”
话说完,颜烟都觉得自己矫情,段司宇已如此安慰他,他却还较真低落。
“抱歉,我太麻烦了。”颜烟靠在段司宇肩头,自我唾弃。
段司宇低笑,“如果你这样都算麻烦,那我就是大逆不道,为非作歹。”
“你哪有为非作歹......”颜烟低声反驳,听不得对方瞎说。
相拥良久。
等颜烟情绪稍有好转,段司宇方才认真问:“你说的成本太高,是什么意思?”
“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过度操劳,最后还可能失败。”颜烟说。
“失败了会如何?”
“一切努力都白费,那不就......”
与他白费的过去六年一样,忙碌、痛苦、甚至生病,最终就是一场空。
没有任何意义。
“就什么?”
“没有意义。”
颜烟怕的是失败,浪费时间精力,而非浪费他的钱。
这倒是让段司宇松一口气。
“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顾虑?”段司宇又问。
“我不想申海外的学校,我想留在北城,但如果缺少海外的经历,我很难留在本校......”困难一一例举,从申请入学、科研成果、毕业入职,颜烟都有认真考虑,清楚知晓。
听到最后,段司宇忍不住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