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我这儿了吗?”元午坐到床沿上,轻轻拍了拍枕头。
床收拾得也很整齐,元午趴在枕头上也没找到睡过的痕迹,连根儿头发丝都没有。
林城步应该是没有在他床上长时间睡过,枕套还带着阳光的味道。
他在卧室待了一会儿,又转去了阳台。
看到阳台上整齐摆着的几盆蒲公英时,他愣住了。
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蒲公英的杆儿,是老杆儿了,这一看就不是新种的,这应该是……之前自己种的那几盆。
元午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房子里水电俱全,去开了一下燃气灶,连气儿都还是供着的。
此时此刻的感觉比刚打开门的时候更难以形容。
他想像了一下林城步过来,从楼下拿走他的水电燃气催费单,然后长达两年的时间按时交着费……
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涩。
他按了按眼角,也许应该给林城步打个电话。
……推荐一下梁医生。
没有了收拾房间的困扰,元午把放在元申那里的东西拿了回来,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只有几件衣服。
他的东西都在船上,不,现在应该是都在林城步那里。
这小子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住了,但元午手机几次开机,都只有江承宇发来的问候短信,林城步始终没有联系过他。
在想什么呢?
真的是耶和华么,你好,我就放心了?
元午没有联系林城步。
在感觉没有回到正常生活,起码是没回到自己以前的生活节奏之前,他不想联系任何人。
他不习惯被人关心地各种讯问。
也讨厌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安慰和开解。
梁医生的建议还是管用的,在回到自己家里之后,没有了四周包围着的元申的气息,元午觉得自己至少能做到梁医生那些看似简单却很难做到的要求中的一样,每天琢磨元申的事固定在一个时间内,到点儿开始琢磨,时间结束停止,无论还有没有东西可想,这段时间都可以用来想。
至于这个时间之外的时间,元午看着桌上自己买回来的十字绣……也许他的水平比林城步要高呢。
他打开了第一张十字绣。
这是他精心挑选的,买回来的一堆十字绣里最大的一张,他跑了很多家店才买到的。
买下张十字绣之后他还被迫听了一个六十多的姐妹长达半小时的传教,听得他头晕脑涨的差点儿想给梁医生打电话。
这张十字绣的名字叫……天父。
颜色什么的还挺复杂。
元午感觉自己的生活一天天地变得规律起来,每隔一天跟梁医生见面聊一小时,按时起床,跑步吃饭睡觉绣天父。
林城步买的酸奶是他没喝过的牌子,味道还挺浓厚的,喝完之后他去门口小超市转了一圈,找到了相同的,买了两大罐。
这小子依旧没有联系过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不过元午也没打算找他,他现在的状态还做不到跟任何人恢复从前的往来而不会别扭,而且如果他想找林城步,比林城步找他要容易得多。
只要掀开一点窗帘,拿出望远镜,对着小区外面的那条街看一眼,就能看到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戴着棒球帽戴着口罩的人。
元午叹了口气,他都没有经过思索就能看出这人是林城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