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虫身在黑色卵壳里蠕动着,无数卵壳聚集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群霉菌菌落!
“艹!”
这简直是个虫巢啊!
丘严有了一个很不好的念头:他们都在这虫巢里待了这么久了,那身上……
想到这儿,他赶忙去扒唐安言的头发。
果然。
细小尤犹不可见的黑色虫卵已经在几人的毛发里聚集成群了。
白石脸色都白了,瞬间将自己包裹在柔和的白光里然后去拥抱几位行动者。
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先做了再说。
但是走到戚年年面前的时候,她顿住了,往后退了一步,收起了满身的光芒。
戚年年张开怀抱的胳膊明显僵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绽开一个笑容,劝说道:“我为之前的事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我一定好好待你。”
白石笑了。
这也太苍白无力了。
她以前竟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喜欢自己。
真是天真。
她不去理会戚年年,转身去察看银河的状况。
还不待她看清,就被戚年年一把拉住手腕拽进怀里。
白石被戚年年楼得死紧。一支白色翎羽在唐安言的手指之前插进了戚年年的脖颈。
“呸”
随着戚年年闭上的眼睛,银河啐了一口,骂道:“欺人太甚!”
戚年年是不能同路了。
维和者纯净善良,白石不想怎么样,余下几人可不这样想。
犹其是唐安言,直想引一道天雷入凡劈死他丫的才好。
白石转头看向被倒吊在树林间那道熟悉的身影。
身体在本能的发抖。
好像只要靠近他,她就忍不住从心底生出一股悲凉。
泪珠顺着消瘦的脸庞滑下,却被一只缠满绷带的手擦去了。
鸡血藤上缠着盛开的艳色蔷薇花。
“不看了。”她说。
那只手轻轻抚上她的眼眸,为她遮住眼前令她难过的景象。
“走了。”
银河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抵着她的后脑勺,推着她向前走去。
几人背后的山林里,黑色的雾气渐渐笼住了一切。
被倒吊在树上的人缓缓落下,变成了一张白色的纸幡。
一只发灰的手从黑雾中伸出,似是有些嫌弃地伸出两只手指将地上的纸播捻去。
树林里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黑色的雾气更加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