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冲击地晃动,而是像个受了惊的孩子,是被惊吓的颤动。
尽管那把伞有千万般诡异之处,但丘严还是只拍了张定身符上去,没有赶尽杀绝。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他们进入了人家的领地,还是知点礼数的好。
二楼只剩下不到二十米的走廊还没有爬满植物的藤条,建筑的三楼几乎被全部推倒,他们上不去。
丘严在二楼穿梭着,每个房间都探头看过,就算是桌边放着的已经枯萎的植物都被翻开了家底,查了个底儿掉。
盆栽里的泥土已经完全干了,风干的植物尸体和碎土块被一齐扔在桌面上。
他什么都没翻到。
抬头看了看三楼残破的地板,丘严拍了拍横空的粗大树干。
“这棵树长得还真冒昧。”
丘严啧啧两声,顺着满是红色锈迹的梯子向上走。
每走一步,脚下的梯子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尖叫声。
他想要去抓旁边的扶手,却被人一把将手裹进掌心。
丘严这下才发现,那哪是铁锈,分明是细小的虫子。
红色的虫子从粘在扶手上的卵里钻出,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开始衰老,进而死亡,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它们死亡之前会用尽全身的力气产下一枚芝麻大小的卵,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粘结剂粘住虫卵和扶手。
用脚尖扒拉开那些红色的虫卵,丘严才发现脚下的台阶也不是黑色的,那是很平常的白色瓷砖,不过是虫子尸体堆积过多变成了这样锈蚀的痕迹。
虫子这样的短的生命让丘严想起戚年年口中实验室里的蚯蚓,只不过这些虫子比蚯蚓多了一项能力——
繁殖。
虽然现在的繁殖速度微乎其微,但在短短的时间里能够进化至这种程度,丘严大为惊叹。
这世界要是在回不去,就能被这些虫子占领了。
所有人都会成为虫卵的温床。
“时间紧任务重。”
黄纸落地,火焰窜天而起。
丘严突然之间十分庆幸自己见到它们时,这些虫子还未成型。
空气中弥散着烧焦蛋白质的味道,黑烟在瓷砖上牢牢扒着,这下楼梯真成了黑色的,再也回不去了。
说着不改变人家的生存环境,安安生生找到东西就走的是谁?丘严刚扔下符纸就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像是在放屁。
之后还是斟酌斟酌再发言吧。
“叩叩叩,在吗?”
小孩子空灵的声音突如其来,说话的人像是直接凑到了丘严耳边,响起的让人没有丝毫防备。
他讲话的尾调微微上扬,像是在录制一首歌的前奏。
“咚……咚……咚……”
这像是有东西匀速砸向地面的动静,这个声音很熟悉,好像沉寂在丘严很久没有翻看过的回忆中。
他环顾四周,医院的大厅虽然大,但是很空旷,四周没有任何遮挡,如果有人站在那里,他肯定一眼就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