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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正常的情况下，他们也是同样的神情，只是没有了那些骇人的伤口跟仿佛永远都流不完的血浆，三个大人对他俩视若无睹，仿佛两个活生生的人在它们眼里就相当于是空气一样，可惜的是那个小女孩虽然也感受到了来自佛像的威慑力，但是仍然不肯安安静静地坐下来。

地铁飞快地行驶着，齐云帆紧闭双眼，一直牢牢握住云绮的手，感受到彼此的带来的属于活人的温度与心跳，才能够稍微让两人有点慰藉。

车厢也只有他们这一节是开了灯的，其余都是黑漆漆的，就像是之前那个深不见底的隧道一样。

就像是正常的地铁，广播里会传来到站的机械播报提醒，不过每一站都没有开门，是会停留正常地铁上下站的时间，但是始终没有开门，就像是只有到达两人乘坐的地铁站才会开门。

小女孩在忍受了大概10多分钟之后终于是忍不住了，她带着遗憾地开口询问，“哎呀，绮绮姐姐云帆哥哥，为什么你们不早点来呢？你们始终是要上车的，为什么要白白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呢？”

“我是小爱，张小爱，这是我的奶奶，王哥哥跟张叔叔，你们为什么表现得好像一直不认识我们呢？”

“难道幼儿园老师没有教过你们要珍惜时间吗？四岁的小爱都知道浪费可耻，尤其是浪费最宝贵的时间呀，小爱跟奶奶一直坐在地铁上真的好烦好烦好烦啊。”

云绮并没有搭理小女孩的胡言乱语，无论是正常面容还是鬼怪面容，她根本不记得记忆中有这一号人的存在，她稍微低了一下头，看着佛像的鎏金的头顶，一言不发。

得不到回应的张小爱也并没有在意，又翻来覆去地说了好几遍浪费时间之类的话之后，张小爱在自己奶奶耳边嘟嘟囔囔地小声说着什么，语速很快，根本听不清。

地铁在东站停下了，这是两人上车的地方，地铁厢门缓缓打开，在两人迈出去的一瞬间，张小爱有些急促地声音响起，“云帆哥哥，绮绮姐姐，一定要记得坐上那辆车哦。”

什么车？电光火石之间，云绮突然意识到刚刚坐在最里面的一直低着头戴着耳机玩手机，穿着黑色t恤的男孩就是昨天下午招揽自己上他车的青年。因为青年在下午的时候肯定是个活生生的人，就算是有几分眼熟，云绮没有往他突然变成厉鬼了的方向思索。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刚刚那个小鬼提醒自己的话可信吗？这几个恶鬼都没有对他们有所行动全都是因为地藏王菩萨的震慑吗，还是说有其他的原因？他们现在是真的回到了现实世界吗？还是另一个逼真的圈套？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至少离开了如月车站，当两人并排走出地铁口时，正好是5:13。

天边已经开始微微泛白，黑夜快要过去了，马上就又是白天了。

云绮甚至还听到了鸟叫蝉鸣，清风吹过的声音，不像是如月车站吞没一切的极致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