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瑞:“……”
管家原计划是元宵节之后回来,这次是特意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才提前回来,结果没想到惊喜没给到,反而被他们给了一个大惊吓。
“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客厅里,他焦躁地走来走去,“那可是你叔叔!那可是你侄女啊!你们怎么能在一起呢?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呢?这要是曝光了,别人该怎么看你们,你们还怎么在周城立足,我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
纪瑞摸了摸鼻子,悄悄问昨天就回来了的钟伯:“他打算念叨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少说也得俩小时吧。”钟伯压低声音回答。
纪瑞顿感绝望,求助地看向谢渊。
谢渊摊手,表示爱莫能助,被她催得紧了就给她发了条消息。
手机震动一下,纪瑞点开一看,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我都让你别出来了。
纪瑞:“……”
正当她无语时,钟伯听不下去了,直接给管家塞了杯温水:“坐下歇歇吧,原地都能走出两万步,就不觉得累吗?”
“我有什么可累的?!”管家怒声说完,突然意识到钟伯的态度有点过于平静,当即狐疑猜忌,“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是啊,早知道了。”钟伯大方承认。
管家倒抽一口冷气,突然伤心了:“合着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目前来看是的,但你也不能怪别人,我们都是自己看出来的,是你自己迟钝,俩孩子这么明显的谈恋爱也看不出来。”钟伯气定神闲地反驳。
纪瑞点头:“就是就是,别人都是自己看出来的。”
“而且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年纪相仿又都漂亮可爱,谈个恋爱怎么了,你这个老古板怎么这么大气性。”钟伯继续道。
纪瑞又点头:“对呀,小叔叔漂亮可爱,我忍不住嘛。”
“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们能在一起也是好事,你之前不还担心瑞瑞以后谈恋爱结婚就会离开谢家吗?这下好了,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了,你不得开心死?”钟伯又道。
纪瑞刚要点头,唇角的笑意倏然一僵,谢渊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拄着手杖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都休息吧,我和瑞瑞还有话要说。”
“你们能说什么?”管家警惕地看着谢渊,有种自家宝贝白菜要被他挖走的错觉。
“你管人家说什么!”正义钟伯当即把他带走了。
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远去,纪瑞笑了一声,扭头看向谢渊:“小叔叔,你要跟我说什么?”
“肇事司机的事。”谢渊缓缓开口。
纪瑞精神一凛,忙道:“我知道是因为他给公司造成了重大损失,你当初才会开除他,但有句话说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哪怕是为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我们这次退让一点其实……”
“我同意你的方案,拿一笔钱出来平息他的怨气。”谢渊打断她。
纪瑞眼睛一亮:“你同意?”
“但为了以防万一,这段时间还要派几个人跟着他,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谢渊悠悠补充。
纪瑞连忙点头:“你考虑得对,我们不能光寄希望于对方的人品,该防范的也要防范,这叫双管齐下!”
谢渊看着她得瑟的小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
事情已经商量好了,谢渊第二天就叫蒋格去查了这个叫孙玉成的男人,找到他目前的住址后,便要瞒着纪瑞亲自去一趟,结果刚拉开车门,就看到她坐在车里冲着她笑。
谢渊面无表情地关上车门,看着同样没上车的蒋格道:“解释。”
“她非要去,我是劝不了,要不你来?”蒋秘书非常恭敬。
谢渊无言许久,认命地上车了。
去机场的路上,纪瑞一边吃水果一边问:“孙玉成当初为什么会被开除?”
因为她非要跟来,谢渊还有点生气,闻言也不想理会,倒是蒋格在副驾驶上解释:“他那个人能力还是有的,就是太爱喝酒,喝完酒嘴上还没个把门的,结果把我们的项目底价透露给了合作方,害得我们损失不小,谢总这才开除他。”
“那开除之后他的生活怎么样?”纪瑞好奇。
蒋格:“还能怎么样,一塌糊涂呗,工作没了,媳妇儿没出月子就跟他离婚了,他在周城待不下去,干脆回老家了。”
“……听起来会有很多怨气的样子,”纪瑞默默咽了下口水,“保镖带够了吗?虽然是我们主动找上门,但安全问题还是要重视。”
蒋格推了一下眼镜:“瑞瑞小姐放心,就是有十个他,也伤不了谢总。”
纪瑞很难放心。
孙玉成老家离周城不算远,几人晌午出发,下午三点就到了。
大概是提前打过招呼,孙玉成一直在家里等着,看到谢渊后阴沉一笑:“谢总怎么有空来了?”
纪瑞看到和新闻报道里差不多的脸,紧张地挤出一点笑意,还没等开口寒暄,旁边的谢渊就直接来了句:“看来离开谢氏之后,你过得很一般。”
纪瑞:“……”大哥,我们是来消除仇恨的,不是来拉仇恨的。
孙玉成闻言脸果然黑了:“我是拜谁所赐?”
“当然是你自己,”谢渊面无表情,“要不是你喝酒误事,也不会被谢氏辞退,要不是你整天不着家,你老婆也不会刚生完孩子就跟你离婚,你自己放着好日子不过,整天喝酒犯浑,现在还怪上我了?”
“我不怪你怪谁!我为谢氏工作了十几年!十几年啊!就算我做错了事,你也不能说开除就开除,还要赶尽杀绝吧!”孙玉成被他刺激得呼吸急促,“说什么要把我推荐给宏意的老总,结果我去了那边人家见都不见我,你还收了我的工牌,不准我再进谢氏,还封杀我,让周城大大小小的公司都不录用我,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你只做错一件事?“据我所知,你因为喝酒大大小小的错事办过不少吧,再说你都被辞退了,我收你工牌不是很正常,至于说给你介绍工作的事,我当时确实只是为了把你敷衍走才撒谎,但你如果不偷偷混进谢氏,我也不会敷衍你吧,不过封杀这事我确实没干,”谢渊说着,奇怪地看他一眼,“但凡是会做背调的公司,都不会录用一个屡次喝酒误事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