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而不是一具护在他尸首上面的破败残尸。
闻路打心里觉得他鲜活可爱,眉眼也透出笑意。
见他如此神态,众将士也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在时至生死存亡之际,三殿下终于堪破迷障,不再为江时骆那虚伪君子所迷。
“魏师人在何处?”
\t\t\t\t\t\t\t\t\t', '\t')('\t\t\t\t闻路问。
魏师乃是大闻国前任大将军,退任后一直于宫中教导他与皇兄,任劳任怨近二十余年,如今已有五十七岁高龄,这放在古代,已然是不可多得的高寿。
步兵统领卫布面有愁色,“魏师得知皇……得知先帝驾崩,口喷鲜血,现昏迷不醒,军医正在诊治。”
闻路心中有愧,吩咐人收敛好皇兄尸身后,连忙前去看他。
好在魏师老当益壮,此时悠悠转醒,坐于杂草之中,看着大步而来的闻路,他仰天长笑,“我大闻朝,已迎关键转机!”
他眼中寒光一闪,像是严胥站在他面前般,霍然起身,拔剑指北。
“殿下,老臣愿亲率孤军,朝北奔骑而下。”
他所言,是为诱军向北。
大闻朝王都在南方,诱军向北后,闻路可直驱长入,直捣贼子黄巢。
可这只是魏师的美好蓝图,操作起来,难度巨大。
闻路还没说话。
身后众将士已前仆后继般表明决心,都要以死为大闻朝最后一位皇室继承人开拓逃生之路。
此情此景,就连市井出身的娇奴都不禁泪眼婆娑,也跟着慷慨明意。
周遭的一切都充斥着澎湃的生命力,将士们的眼神中也填满了对生机的渴望,闻路深吸一口气,声音沉静,“大家不必着急,我已有办法离开此处。”
江时骆。
你为文臣时事必躬亲;为将时,智虑良多,而这……恰好是我军逃出生天的关键一环。
……
他梦到了闻路自裁于苍山的景象。
江时骆惊醒后,太阳穴突突的疼,颤抖的双手让他半天揭不开被褥,最后还是严胥的暗卫现身,才将他扶了起来。
“严公说了,让我事无巨细的照料你。”见他抗拒,暗卫提醒,“待您拿着闻氏兄弟的头颅回去,他会封您为后。”
“礼服已经在赶制中了。”
江时骆低眉垂眼,不欲多言。
严胥看似对他万分宠爱,给予了绝对的权力,可实际上,他像是被一只雄狮死死的按压住般,从未离开对方的手掌心。
这双被挑断了筋的手,正是在他率军临行前,被严胥钳制住腰身,不顾他死命的爬行,硬生生用短刃割断。
他咬破嘴唇,一次次的重复会杀了闻路的承诺,可身后之人根本不信,用蛮力和撞击逼他臣服……
寒风凛冽,江时骆努力用手指颤抖着裹紧身上的薄衣。
以前,闻路若看到他穿的单薄,定第一时间为他披上厚实的长袍。
记忆里,他从未让自己冷过、热过、为难过、难堪过,总是不遗余力的维护他,站在他的立场上……
江时骆沉默了一瞬,旋即眼神冰冷下来,闻路以为对他万般疼爱,就能蒙蔽住他的思绪与智计。
实际上,不需要严胥督促,他终有一天会亲自扼杀闻路!
天上一道惊雷闪烁。
大约应了他此时的杀伐心机。
斥候从外大声来报,“报!闻国军队传来异动!前面的松林之中隐藏了大队人马!有突袭之状,另外似乎有一小支分队朝南面峭壁而去。”
……
寅时。
“阿嚏!”
娇奴不耐严寒,软媚的嗓子都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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