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荒。
可是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凤翎身上很凉,冰凉冰凉的,像死去的那种冰凉,叶拂衣能清晰的感觉到是一点一点凉下来的,他的温度慢慢流失,流失……
即便叶拂衣抱紧了他也阻止不了他温度的流失。
叶拂衣想起了不久前的某一天夜里,也是这样,当他醒过来发现怀中的凤翎是冰凉的,当时他的心便觉得空了好大一块。
这次不再是空,而是恐慌。
他检查过凤翎的脉象,凤翎的脉象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体内多了一股奇怪的内力。
叶拂衣再次伸手握住了凤翎的手腕,仔细的探着他的脉象,结果还是和上次一样。
呼吸还在的,只是人比较凉而已。
叶拂衣的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眼底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凤翎有事瞒着他。
他的手掌轻轻抚着凤翎的面庞,低声唤了一声:“翎儿。”
奇迹的是一向睡得很沉的凤翎竟然迷迷糊糊间嗯了一声,可是很快他便知道凤翎并非在回应他,而是伤口痒了。
凤翎伸手想挠肩膀上的伤口,被叶拂衣一把抓住,也不管他是否能听得见,斥道:“不许挠。”
“……不舒服,痒。”怀中的凤翎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略带委屈的说道,看来意识并不太清醒。
“痒也不许挠。”叶拂衣抓住他的双手放在怀中,低声安慰,“乖,忍一忍,等伤口长好了就没事了。”
“可是还是很痒。”凤翎不高兴的挣扎着,挣扎幅度越来越大,然而他很快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挣扎怎么抱怨,那股禁锢他双手的力量都没有松开,可是他实在太累了,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迷迷糊糊小声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提要求,“那你给我吹吹。”
叶拂衣:“……”
他自然是不会给凤翎吹的,倒不是不愿意,是怕把自己给吹热了。
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疯狂的迷恋着眼前这具身体,即便时光一晃过去了三年,即便他怎样伪装怎样告诫自己不可再重蹈覆辙,可他还是义无返顾的爱上了他,想抓住他,拥有他。
叶拂衣觉得自己真是个伪君子,明明三年前他就答应过眼前这人从此不再纠缠,明明说过自此两清……
***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几日。
阮小沐坐在床上摸着自己明显鼓起来的小肚子,略担忧。
这些日子他和上官琪佑除了打探教主的消息,最大的乐趣就是跑到雾庄的厨房里偷吃,导致他现在整个人都圆了一圈。
倒是上官琪佑,依旧风度翩翩的,再能吃,似乎一点都不影响体重,这才是阮小沐最郁闷的地方。
明明两个人吃的一样多,结果差别这么大。不过话说回来,雾庄的厨子烧的东西真好吃,等他回到魔教一定会十分想念他们的。
上官琪佑推门进来,看见阮小沐抱着小肚子一脸怨念,不由得笑出了声。
“再笑我揍你。”阮小沐炸毛握拳。
“要是你知道了这次我打探到了什么你一定不舍得揍我。”上官琪佑挑了挑眉头,略厚脸皮的说道。
“……”阮小沐收回拳头,别扭道:“那你打探到了什么?”
“今日我例行打算给你捎一只烧鹅回来,结果撞见了一人,便顺手将他放倒了,倒也走运,那人竟是侍卫的头领,以为我要杀他,噼里啪啦泄露了很多秘密,包括赫连明的亵裤是红色的……”
阮小沐炯炯有神:“那一定是你做了非常可怕的事把他吓到了。”
若问谁是阮小沐见过最厚脸皮的,答案一定是上官琪佑;若问谁是阮小沐见过手段最狠的,答案一定也是上官琪佑。上官琪佑这种人在对你笑的最灿烂的时候没准心里正在想着最恶毒的法子整你,简直就是伪君子界的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