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细睡的不太-安稳。
黑暗中,灼热的视线紧紧锁在她的脸上。
她蹙着眉抬起胳膊挥舞几下,打到了什么,“啪”的一声。
半梦半醒之间,她睁开眼,目无焦距地在漆黑的房间内随意扫了扫,便又沉进了梦乡。
第二天早晨,她是被李追叫醒的。
“细细,醒了吗?”李追隔着门轻轻呼唤,“该吃早饭了。”
陈细眯缝着眼,抬手摸向床头柜的手机,摸了半天没摸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家。
她坐起身,在屋内巡视。
没有表。
如果是正常的一天,她应该在闹钟中醒来,简单洗漱然后随便吃点东西就急急忙忙赶地铁上班去了。
等等,上班!
差点忘记她还是一名普通上班族这一悲惨事实。
陈细第一次露出头痛的表情。
她还在试用期,无缘无故旷工带来的坏影响不言而喻。
她马上就能转正了!
更关键的是,这个工作是便宜哥哥介绍的,不能丢,至少短期内不能被炒鱿鱼。
她略有些茫然的看向窗外,天色不早,她大概猜测是8点。
门外的李追还在叫她,她忙应了一声,听到李追让她洗漱好吃饭。
脚上的链子随着动作哗啦啦的响,陈细趿拉着拖鞋进了卫生间,脱了裤子坐在马桶上。
哗啦啦的水流声中,陈细听到李追隔着一层门板近在咫尺的声音。
“细细?”
水流声戛然而止,陈细的脸瞬间涨红,她连忙提起裤子,恼羞成怒的低吼,“不准在我没允许的情况下进我的房间!”
“对不起。”李追的声音有点委屈,“你半天没说话,我担心你。”
“我马上就好。”
陈细咬牙。
门外,李追乖巧的退了出去,坐在餐桌前等待陈细。
他出神地盯着盘子里内嵌着心形鸡蛋的吐司,嘴角一翘一翘的。
细细说,她的房间。
这里是她的房间,她的家。
李追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没一会,洗漱完的陈细便走了出来,她径直越过客厅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在李追对面。
她尤有几分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以后进屋,要先敲门,我应了之后你才能进来。”
“那细细你要是在睡觉怎么办?”
“睡觉的时候就不要进来。”
李追闭上嘴,撇开视线,没有应声,陈细知道,这就是他没答应的意思。
想也知道他不会答应。
这个大变态。
早餐是吐司煎蛋、牛奶以及几片培根。
看得出来李追花了心思。那鸡蛋是嵌在吐司里的,一个完整的爱心。
但是大概因为制作人的熟练度不够,卖相实在是称不上好看。特别是培根,陈细眼尖的注意到,李追盘子里的几片多多少少都有些焦黑的痕迹。
陈细拿起杯子喝了口牛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脚腕上的链子加长了。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客厅的地板。
长长的链子拖在地上,一路从卧室门口通向这里,少说也有十米长。
她再回过头来,李追正襟危坐地看着自己,眼睛里跳着雀跃的花火。如果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