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河觉得自己运气十分不错。
孤儿出身却被极真武斗馆的馆主收养,展露天赋后又顺利进入了武堂作为弥氏的宗族战士培养,最后因为打伤了弥氏的一位公子,被罚跟船十年。
但也因为这十年的磨砺,使他成为了蜕凡巅峰中的佼佼者并且坐拥大笔的金钱。
修为达到蜕凡巅峰又身怀巨款,他一度觉得自己的武道梦想已经终结了。
直到公子申找到了他。
“今后,便跟着我吧。”
那时的张星河还是一头未被驯服的猛兽,如果愿意当狗,怎么还会以下犯上。
即便十年过去,也一如既往的桀骜,所以他不屑的问道:“你,凭什么。”
“强者,不可一日无权。我会给你,万人之上。”
张星河至今还记得,当时不过二十岁的弥申,眸子有多么璀璨和摄人心魄。
之后,弥申用了五年的时间,兑现了自己的诺言。
虽然现在的公子府只有八百部众,连仆带婢不过三千人,但张星河仿佛能看到五年,十年以后自己的权势。
而这一切,都是弥申带给他的,如果年轻时的张星河是迷茫而愤怒的,那现在的他,毫无疑问是坚定而平静的。
哪怕今天弥申要他去做一件万人唾骂的恶事,他也可以心平气和。
鬼手,就是张星河的称号,不光因为他的实力,更因为他做完了所有弥申想做但不方便做的事。
所以,整个西陵南城都知道,公子申是仁义而大度的,就是太过宠信心狠手辣的张星河,不然公子府还可以更上一层楼。
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但主仆间的默契,又岂是别人能够了解。
第一家臣,可能从外人看来,就是第一个跟着主人的武仆或是管事。
但你去问氏族公子,他们会给你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第一家臣,是兄弟,是手足,是让你可以放心将产业交托的家人。
善泳者溺、善骑者堕。
身为武者,谁能敢放言常胜不败,永远无敌。
有时候一个陷阱,一次包围,一发歪打正着的合击技就会让一名优秀的武者死去。
而家主会有未长大的后人,这时候,第一家臣不但要守好基业,还要担负起培养少主的责任。
所以对氏族子弟来说,第一家臣可能不是修为最高的,但一定是最信任的。
而张星河,就是弥申的真正心腹。
所以在公子申出门约战的这一天,公子府的大小事务,都由张星河代管。
他坐在原本属于弥申的位置上,处理着本该是由弥申的文件。
恍然间,那些处理大小事务的谋事有了一种弥申还在的错觉。
“叩叩叩。”张星河神情冷漠,敲了敲桌子。
“公子不在,汾陵港的事务又急,我希望各位加班加点。我不像公子般仁厚,可以容忍浑水摸鱼,若是被我发现懈怠的,就会被赶出公子府,明白吗。”
……
两代天骄间的碰撞,新若天骄究竟孰弱孰强。
和平太久的西陵对于武道比斗都那样狂热,更何况是这种带着大噱头的约战。
从今天一早,城外十里的姜林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虽然唐弥两氏能够进入武堂修炼的族子人数很少,但那些无所事事的族子不要太多。
光光两家的公子,便来了有两三百人,泾渭分明的站在姜林的北侧和南侧。
毫无疑问,这些人是来给自己家族的天骄助威的,虽然本身不够争气,但这些人毫无疑问是最渴望家族欣欣向荣的。
因为只有家族强大了,他们奢靡的生活才会能持续下去。
而天骄,无疑是家族的代表。
姜林的东西侧,就是那些中小型世家的公子,他们的前来,倒不是助威呐喊,而是想来看看,自己跟西陵天骄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至于那些想看热闹的平民武者,则是满满当当的挤在了外围,一些还爬上了大树。
毕竟对他们来说,这种热闹,西陵几十年都不会有一次,如果错过,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更何况,因为唐罗传奇的事迹,西陵人早就分成了两派僵持不下。
一派认为武圣山说的就是真理,说他是先天漏体他就是,天骄陨落。
而另一部分认为,在没有真正看到唐罗之前,你不能下定论,毕竟大陆从没见过可以修到蜕凡境的漏体。
而身处舆论中心的唐罗,不是在武堂便是在星辰阁,鲜少露面展露修为所以更添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