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识了这么多年，很明显感觉到她在生气。

“她是公司刚签的新人，不是什么大胸妹。”他解释了句。

柯雨桑的目光未曾动过半分，闻言，只是毫无感情地应了声：“哦。”

杜泽禹反倒笑了笑，原本胸中的一腔怒气早就消散殆尽，凑近她，继续解释着：“你别生气，那天晚上我和她真的只是吃了顿饭而已，这个你问小褚。”

小褚如捣蒜般点着头。

“谁管你们是吃饭还是开房？不过作为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人越少的地方越容易被拍到，别掉以轻心。”柯雨桑说完冷笑了声，句句不离大胸妹，还为了那几张照片上门向她问罪，她可没忘记方才他进门时脸上的表情。

杜泽禹瞬间冷下了脸色：“不劳你费心，只要你以后别写那种文章恶心我就成。”话落，不再多看她一眼，重新戴上了墨镜，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客厅。

那种文章？她不过就是写了一篇和他传过绯闻的几个女明星，怎么就成恶心他了？

小褚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桑桑姐，你……”话没说完，随即听到用力的摔门声，她顾不得再说下去，疾步冲向了门口。

一下子走了两个人，客厅变得空荡荡，柯雨桑的情绪忽地涌了上来，把沙发上的靠枕用力地扔向了对面，带倒了电视柜上的花瓶，玻璃瓶滚落到地毯上，里面的水流了一地。

——

柯雨桑在调岗前休了一个月的长假。

她一毕业就踏入了这个行业，做起了惹人厌的狗仔记者，不是拍出轨偷情，就是拍地下恋隐婚，每次一有大料爆出来，率先被粉丝骂的便是他们这些狗仔，无可避免，是这项工作的“附带价值”。

她干了三四年，越到后面越觉得没意思，人人都戴着面具逢场作戏，而且她也累了。

她能不干狗仔，其中最高兴的是她爸妈，她结婚生子的盼头似乎终于有个尽头，两口子现在已经偷偷替她约了好几门的相亲会，就等着她回家约见了。

柯雨桑回到家，悠闲日子还没过上几天，被她妈撵出了家门。

“听妈啊，千万别在男方面前说你以前是做狗仔的。”

柯雨桑不敢在上了更年期的老妈面前发脾气，只得胡乱应着。

一到了相亲约会的餐厅，男方问她是做什么工作，她张口就来：“以前是做狗仔的，专门偷拍那些明星，什么出轨啊，嫖/娼啊，打群架啊，都拍过。”

男方一脸的便秘样，没多说几句，借故离开了餐厅。

没等她到家，接到了她妈的问罪电话，不知情的人听了会以为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对不起社会和父母的事情，而且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差点没把她烦死，最后她妈软硬兼施，硬是逼她答应了另外几场的相亲约会，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