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海仍然站在那里不动,以为自己说出这些,赵立汉会原谅他。
“趁我们没改变主意,你最好赶快滚。”王小兰怒斥道。
赵立汉扭转身,两眼通红,盯着赵四海,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才解心头之恨。
他一看这情况,再这么待下去,只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便灰溜溜地离开了。
……
赵四海走后,赵立汉气哼哼往院外走出。
王小兰不放心地跟在他的后面。
赵立汉来到村子后面的山上,就看到有两座坟墓,他来到其中一个没有墓碑的坟前跪下,痛哭起来。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王小兰见他这样,心痛不已,只能在一旁陪着,默默地流着眼泪。
“妈,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我,委屈你这么多年,毁了你一生。”
赵立汉一边捶着坟前的泥土,一边哭诉着,他的手背被泥块扎破皮,鲜血直流。
王小兰见状,连忙拉住他的手说:“立汉,你别这样,看你的手,我帮你包扎一下。”说着,她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给他包扎好。
“真没想到,这个畜生不如的老家伙这么毒。”王小兰气愤地说道。
“妈,是儿不孝呀!早知道是这样,我会带你离开这个家。”
“立汉别这样,妈看到你这个样子,她也不放心你呀!”
“我很后悔……”
“立汉,别这样,那个老家伙,真是太可恶了,他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处处为难我,他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这个老东西,他认为,是他把你抚养大的,就有资格对你进行指手画脚。”
“他并没有养我和妹妹们,一直是爷爷和母亲在抚养我们几个的。这个老家伙,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一回到家里,就拿我母亲出气。”
“尤其,是在晚上,他就拳脚相加,甚至揪着耳朵,将我从床上提了起来,威胁我母亲从了他。”
“他就是个畜生。”
“我真是不知道,还以为母亲是嫁过来的,原来是被他在路上掳掠过来的。”
“这个老家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就会定他强奸和拐骗罪,判他坐牢。”
王小兰叹息地道:“可惜的是,在这个年代已经过了时效。法律也拿他们没办法。”
“记得,我母亲经常深夜一个人,在后院柴堆边抹眼泪,我只能默默地陪着她,生怕母亲想不开寻短见。”
赵立汉说到这里叹息了一下。
“那时的爷爷身体不好,加上年纪大了,拿他没有办法,只是经常地对我说,是赵家对不起我妈,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爷爷会说这种话的原因。”
王小兰将一直跪着的赵立汉拉了起来,坐在坟墓旁。
赵立汉继续说着:“我十二岁那年,学校正在,征招小兵。本来我是没有的,是接兵的首长无意之中看到了我,非要招我走,史大队长不给盖章。”
“理由,说我社会背景复杂,我妈一听就急了,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来的,什么复杂背景,你们说出个一二三来。”
“我母亲,为了不让我失去这个当兵的机会,她不顾一切地,当众跪在地上求他们,还是无济于事。”
这时的赵四海,幸灾乐祸地,说道:“人家不同意,有他的理由。”说着就当着众人的面,揪着田凤英的头发就往外拉。
“我妈不甘心,就这样出去,紧紧地抓住大队办公室的门把手,不肯离开。”
两个人正僵持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阻拦我们的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