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搜罗了很多东西。
一面穿衣镜,两张地垫,三个大花瓶,四对相框……
两人租了个车,才给运回来,这一通摆弄完,都是天黑。
我俩躺在地垫上,听着窗上那贝壳的风铃声,一阵阵进来海风,只觉得浑身舒爽。
这连续两个月工作没有的舒爽。
林林过来踩到我的胸前,喵喵地闻着我的脸,防止这小家伙把我当海鱼咬了,我伸手一下下顺着他的毛,亚茹转过身子,脸蹭着小东西的毛,“其实我挺意外,你居然养了一只猫。”
“林林以前不小心被弄丢了一次,我怕把他一个丢在家里,会以为这次又是不要他。”
“其实猫应该是更恋家一点吧。”
我轻轻地睁开眼睛,对视着卓林林的琥珀色的眼睛,那里有个小小的林唐,“总有的猫是恋人的。”
这是大仙的原话,这个女子也有一只黑猫,蓝眼睛的黑猫,那只猫总是能一下子认出她,并跳到肩上来。
九月初,这里来了一场台风。
海角小城常年有台风,林林就是坐在窗前,看着雨水被风摔打在落地窗上,不时扑上去抓抓玩玩。
傻乎乎的完全没有猫的高冷。
亚茹已经在学校开始上课,打电话得意着是多么有远见,提前把我的冰箱塞满。
这段时间我吃得很是健康,一日三餐还加了牛奶,有时候对着镜子看看,还觉得胖了一点。
豆子开学了,会与我微信说着学校的事情,很是欢喜,小家伙读的学校与小鹿的是一个,不知道两人有没有认识。
我妈打电话给我说十字绣好了,鸿运当头,给这个新房子用,等台风结束了拿过去裱好。
她问我孩子怎么样,是不是要到预产期了,那边人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我一一点头,“挺好的,照顾得很好,现在已经到香港这边的医院了,应该11月才能回去,妈,香港打电话算国际啦,你最近好好吃饭,出去走路慢点,我先挂了噻,咱们到时候视频。”
“老碰手机这些不好。”老太太轻声责备着。
我怔怔地看着手机,自己说谎从小到大都是轻车熟路,只是觉得莫名委屈,不大不小的谎言并不需要太多事情抵着,然而这件事的谎言到底是有些大,以后老太太问她外孙呢,该怎么说呢?
如果那时候孩子活着,那就那时候再说吧。
8号的时候,杜云舒将一些公众号运行的事情转到我手上,她主打微博那边,同时要求招一个专门负责双微运行的人,毕竟我们还是医生。
这天我停了很久的微博又开始使用,关注了诊所的官微,然后给自己更新了一个故事。
故事很简单,无非是一只黑猫躲雨时候,遇到一个给他打伞的女孩,后来女孩生病,他就一直陪在女孩身边,等到女孩去世了,黑猫便也死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猫的投胎比人快,他终于过了九条命,可以投人胎,就在奈何桥一直等着那个女孩,只是等他见到那个女孩时候,才发现女孩的下一世是一只猫,他们就这样一世一生,永远无法同类相见。
这个故事本来很一般,配图就是看着台风林林。
然而季夏威与楚然却转发了,这两人一个新生代导演,一个知名摄影师,都是网络红人,一时间我的微博关注量都起来,许多人留言,续写着下面的故事。
晓婷如今开始准备考研,闲趣之一就是刷刷微博,很是惊讶网友的脑洞,还是截了一个故事的图过来给我。
续写的姑娘大概是理科生:
后来,他们一个以3的平方速度投胎,一个以人类的模样坚强地活着,终于再下一世结束时候,达到公约数,在地狱以人的模样相见。
我有些失笑,这个世界上的人大都不喜欢悲剧的事情,即便艺术的世界,悲剧永远更受欢迎,人是复杂的,也是简单的,喜欢看悲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