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近仙了。”其中一个护卫低声说道。
“什么仙人不仙人的,他呐,我最是懂他了,不过是一个勤学苦练,但求上进的傻子罢了。”沈入忘仿佛想到了什么,不禁哑然失笑。
这世上除了天才,自然也有庸才,但更多的只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普通人,他们既不及天才聪明,过目不忘;也不比庸才无论怎么用功都不堪大用。
他便是如此,沈入忘总是在月凉如水之时,仍能瞧见他在一处空地练武,他的剑法被称之为诸门第一,而其道法更是被称之为翘楚。
但无人知道,他并非他们眼中的天才,一切不过是付出成百上千的能力换来的。白日里,他在练功,到了夜里,他同样在练功,无时无刻,没有一刻不再如此。
沈入忘不懂他,不明白他的凌厉,也不明白他对自己的严厉,他并非虚荣,也非偏执,他仿佛在憋着一口气。
他曾经想问:“值得吗?”不过他却怕那个闷葫芦不回话,独留着自己在那处尴尬。如此一般,往来数年,他在门后看他将剑气鼓荡,纵横万里的模样,已是成了常态。
若是世上无变故,他与他终究将两两相望,你知我,而我不知罢?
“你那位朋友……”
“没事,他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尸体哪有什么感觉,死人魂魄哪里会说什么话,不必担心他了。”他说得轻巧,几个人看他面色如常,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他饮了一杯盗来的好酒,他倒是头一回听闻这酒的名号,乃是叫做“曳光”,取的是西域闻名遐迩的葡萄为主料,往往数千斤的葡萄方才能酿成那么小小一罐的夜光酒,他喝着喝着倒是笑了起来,仿佛这酒之甘美,让他独醉于此。
“此次我们出来,乃是为了这‘百爪游天’,如今算是功亏一篑了,也不知道到时候教中会有什么变故,沈公子何来?”
这个说话的护卫被他们称作“青巴”,他喝了一口酒,也是愁容满面,反倒是青竹笑着说:“其余各组人也不一定就有所收获,我教五神兽自从走失之后,
没有一只回到总坛,我们出来亦是有了十年,十年……”青竹喝了一口酒。
“我乃是来自附近的留仙岛,你们应当听闻过了。”
“‘小蓬莱’之名于江湖上可是颇有威望,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沈入忘反倒是笑了起来,“只要我等弟子还在,那听雨阁便还在,若是我们也不在了,这听雨阁同样还在落鸿山上,什么生死之论,灭门之祸,在我等看来,不就是一些过眼云烟罢了。”
“沈公子何等洒脱,倒是我等着相了。”
“没那么玄乎,不过是现在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不如简单些许,可能还好上一些。”沈入忘想起那些死于大难之中的师兄弟们,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想的,他低声问:“你们接下去,要回南疆了吗?”
他们这一些人把所处的地界,称之为“南疆”,也叫作有南之国。
“我们到底出来了也有些久了,也是时候回去复命了,离乡远游,总不能不回去了。”另一个侍卫笑着说,沈入忘听他们叫他“九思”。
远处的海盗已经醒了,正在远处叫骂连天,也许是蒙汗药的副作用,这些汉子比之常日里还要亢奋些许,而其中有识得几个大字的,更是瞥见了沙滩上的字迹,破口大骂,连小道士的十八代祖宗都给他们来了个轮回。
少年道人颇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干脆不去多想。
“沈公子要不要乘咱们的船走?”青巴喊了一声,沈入忘摆了摆手,他说道:“我且去和我的同伴打声招呼,我来时乘他的船来的,自然也应当与他同去同归。”
那几人见他如此也不勉强,沈入忘大步往来路走去,只是渐渐的他好似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有一股极为浓烈的腥臭味,从那个方向传了过来。
X,不会于大勇在晒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