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王霖杀蔡京、童贯六贼,这也是足以震动大宋的惊天之举。
旁人西军军卒并不熟悉,但童贯此人在西军中多年,谁不知他捣手弄权,操弄军政,西军诸将何人不怕他?
纵然是种师道、刘延庆、王摈这些大将,见了童贯也得大礼参拜,否则就是一顿军棍。
王霖端坐在主宾位上,沉吟不语。
他背上的箭伤因为系统的缘故,其实愈合差不多了,只是因为箭杆一直留在肉中,微微有些发炎化脓而已,并无大碍。
他在路上至现在,默在思量着,在当前这个世界上,能成为气运之子的人除宋江、耶律大石之外,应该还会有谁。
种师中却举杯邀饮道:“王少师神勇无敌,智勇双全,此番率三千轻骑入燕云之地如入无人之境,让辽人闻风丧胆,耶律大石一万狼骑不战而退,实在是让人赞叹。”
王霖微微一笑,目光落在种师中身上,淡淡道:“小种相公过奖了,若非相公十万大军镇守定州三镇,我又焉能在燕云之地完成围魏救赵的奔袭?此番我青州战马得以顺利运回,还是要拜谢小种相公宽宏大量了。”
种师中面色发红,却是无言以对。
王霖又道:“河北之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若是辽人或金人大举南侵,怕这三城难挡。所以,王某建议小种相公以攻为守,逐渐将防御往北辽境内北迁。若日后我大宋能控雁北七洲,就能依托居庸关、紫荆关而守,与河东各路形成包夹,大宋可保无虞。”
种师中拍案赞道:“王少师所言甚是,与某不谋而合。可如今北辽屯兵甚众,万不可轻易挑起战端,还要观日后情势方可定策。”
王霖笑而不语。
中山、真定、河间三城看似重兵防御,其实根本就挡不住金人的铁骑。
王霖并不指望种师中在河北能挡住金人的进攻,而只是希望他能多拖延上一两年,给自己也给大宋一个成长备战的时间。
当然,若是从国策上说,北宋朝廷若能改变蠢不可及的联金灭辽思路,改成联辽抗金那是最好。
可惜联金灭辽在北宋已经根深蒂固,盟约基本达成,大势所趋,不是哪个人所能阻挡了。
……
东京。
延福宫大殿。
赵佶非常头疼。
他闭着双眼耳边传来朝堂上这些重臣的呱躁声,心里非常烦躁。
无休无止的党争,排斥异己,互相推卸责任,安插自己一派的官员……朝堂上每日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让他上朝的兴致一点点都丧失殆尽。
不过,今日事关出使金国的国之大事,关乎大宋存亡,他这个皇帝不得不出面最后定夺。
金人那边传来讯息,言大宋遣金大使光禄大夫赵良嗣位卑言轻,不堪定夺,请宋国另遣重臣赴金为使,与金国皇帝议立盟约大事。
所以关于这正牌遣金大使人选,就争了好几天了。
吕颐浩等人推荐吴敏。
李纲吴敏却又推荐赵鼎。
争来争去,数日没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