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王霖即刻要入京,他不禁忍不住为恽王默哀。
只是不知道这时间上,还能来得及吗?
……
秋风秋雨愁杀人。
一场秋雨一场寒。
前面说的是东京一些人的心情,后面说的是时令。
阴雨连绵持续了几天,繁华的东京其实也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只是若是有心人便不难发现,那些花柳之地、勾栏瓦舍中,本来如同飞蛾扑火络绎不绝的各家权贵子弟,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踪迹。
闭门不出了。
只有囊中羞涩的读书人照旧稀稀拉拉,让卖弄风情并以此为生的妓女娘子们心甚凄苦。
不光是勾栏瓦舍,就连大相国寺的香火都淡了很多,门口罗雀。
一个小沙弥失望地进进出出,也没有迎到香客。
却在对面樊楼的遗址上,杂草丛生的空场中,发现了个似乎在缅怀过去樊楼风月的年轻人。
这是在怀旧吧。
小沙弥叹息,驻足观望,却突然又见不到那年轻人的踪迹,不由楞下。
北风又起,淅淅沥沥的秋雨无休无止,让人心烦意乱。
在延福宫外这片竹林中,王霖倾听片刻,才推开暗道的门板,跳了出来。
原本此处是有个阁楼的,隐藏和保护着这道暗门,可自打樊楼被大火焚毁之后,赵佶就再也不来此。
他命人将阁楼拆了,却故意没有堵死这条密道。
似是为了某种纪念,也似是想留一条隐秘的逃生通道,反正各种心思都有吧。
细雨散落,冷风拂面,从王霖脖颈下的衣衫冲进一股冷气,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顺势瞥见一道纤细修长的身影,也没撑伞,径自站在雨中的竹林边缘,任凭斑斑雨丝打在她瘦削的脸上。
王霖心头一颤。
竟是茂德帝姬赵福金!
她的双颊深深的凹陷了,目光无神,瘦弱的仿若皮包着骨头。
许久不见,没想到那本来活泼明媚、粉雕玉琢的娇俏少女,竟变成如此憔悴之色!
厌厌消瘦不胜衣,恨清泪、多於雨。
王霖想起了方千里《一落索》,又想起了“衣带渐宽终不悔”,心头也说不清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儿。
他命燕青率两千虎神卫化整为零,乔装改扮分散往京师而来,自己则开动神行今早就赶到东京,从原来赵佶建的密道神不知鬼不觉潜进宫来,当然是想见官家赵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