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我会死呢。”瞿深忽然道。
翟养浩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
“你会带我去看医生吗?”瞿深侧脸看他。
“不会。”翟养浩脱口而出。
瞿深安静了一会儿,道:“其实我有点想去。”
“为什么?”
“我有点怕。”瞿深道,声音安静又寥落。
“怕什么?”翟养浩觉得心底泛上来无限的柔情,在瞿深脸上吻了吻,道,“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话音未落,他感到瞿深微微抖了一下。
“可你明明不会。”瞿深说。
翟养浩愣了一下,然而什么都没说。瞿深说得这么平淡明白,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甚至那一点颤抖,都仿佛只是因为夜深寒冷。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体温正在慢慢下降,翟养浩努力地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
禽兽介绍的心理医生是个国内知名的专家,他把专家的简历传给翟养浩,翟养浩打印出来让瞿深自己看。瞿深抱着那份简历研究了好几天,又去自己找这位专家的论文看。翟养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研究了这位专家好几天,到最后甚至上网订了几套大部头的专著,读了一个多星期。
最先沉不住气的反而是禽兽,打电话问翟养浩到底决定好没,专家的预约并不好拿,得早做准备。翟养浩也没办法,只好又去问瞿深。瞿深恰巧也在接电话,一边嗯嗯地应着,一边看着翟养浩比比划划地问他。瞿深眉尖轻轻挑了起来,很认真地想了片刻,点了点头。
翟养浩于是让禽兽去预约个时间,禽兽还挺利索,很快就约好了,就约在周日。然而翟养浩转达瞿深的时候,瞿深却皱起了眉。
“怎么了?”翟养浩有点心惊肉跳地问。
“画室的人给我电话,”瞿深道,“这周日画室有活动。”
“什么活动,重要吗?”
“不太清楚,好像是现场限题作画之类的,是个竞赛。大佬说,我们都得去。”
翟养浩心里有点不满。
“你想去吗?”
瞿深有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空气,道:“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