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相伴了多年的人,此时此刻,翟养浩看着这张照片,还是着迷得走不动路。
他想起大师那句评价。
“真绝色。”
现在想想,一点儿也不轻浮,他也从心里这样感叹,“真绝色”。
瞿深这次画展很成功,几乎到了轰动的地步。
他的画持续高温了一段时间,大佬也相当得意。随之而来的,也有不少传闻和非议。
比起他的画,其实更多人在关注的,是他的长相,他的性向,他有过多少段感情,是不是掰弯过别人,还是被人掰弯了,他跟父母感情好像不好,似乎有离经叛道的倾向,他是不是碰过毒,是不是参加过什么荒唐的派对,是不是笃信宗教,会不会已经走火入魔。
有人对他嗤之以鼻,也有人觉得他这样很迷人。
也有些人,从更早的时候就开始关注他。有的说他变了,也有人认为,他一直都是如此。
人肯定是会变的。
不过有很多变化是微不足道的。你留什么样的发型,画什么样的风格,这些就算是有所改变,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他没有变过的,是画画,以及画画的心境。
而更重要的,是他变了的地方。
很多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软弱无能,过于敏感,容易被情绪左右。
他还是无法相信人,对人性本恶的绝望感始终挥之不去。
可他唯一想通了的是,憎恶来得太容易,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爱和宽宥太难,但却是唯一让自己走出来的方式。
他觉得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在身边只剩下翟养浩的时候,在很多个关节,他们都可能分开,但是翟养浩从来没有放手。
翟养浩常常说他傻,笑他天真。
瞿深却觉得,还真的很难说他和翟养浩谁更天真。
很多年后,慢慢小同学也遇到了和瞿深一样的问题——在大师变态的保护和不走寻常路的教育下,慢慢也成为了一个非常规的孩子,很难被人理解,也逐渐地,很难去信任别人,然而自己的内心还不够强大,不足以接纳一切。
不过慢慢也不愧为大师的儿子,他来找瞿深倾诉的时候,自己已经有了一套理论,甚至已经有些许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