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筠看了看手指上的牙印,压低嗓音对棠果说道:“你可真狠心,咬我那么用力,一点怜惜都没有,亏我对你那么好了。”
“对我好又怎么了?照样不耽误我咬人。”
竹筠失笑道:“牙尖嘴利。”
“彼此彼此。”
棠果坐在她的腿上,明眸善睐,甚是温柔,只听她说道:“你果然是个危险的人,但就像你说的,你对我那般的好,竟让我一点也不怕你,还敢咬疼了你。竹筠啊竹筠,你若是嫁了人,我可怎么办啊。”
憋在心里的话总算被棠果说了出来,竹筠听得愣神,旋即笑道:“谁说我要嫁人了?我娘说的话你也信啊。今个儿我俩压根就没去赏花宴,她带我去见了得大师了,也就是说她带我去驱邪了,那大师上下端倪了片刻,只对我说了句佳缘近在眼前,你是没看见我娘那张被气得眼歪嘴斜的脸。大师可真有意思,替我报了这个仇呢。”
方氏以为了得大师能一眼识破竹筠体内的邪祟,但邪祟未除却得到了那位大师的一句祝福,这回去的路上竹筠硬上了方氏的马车,也没说什么,就是用毛笔蘸着胭脂在纸上画着符文,画完了还让方氏认真点评几句,这架势吓得方氏的脸比那死了好几天的尸体还要惨白。
棠果捂着嘴巴憋着笑,双肩颤抖,眼角笑出了泪花。
原来..原来自己是白担心了啊!
这可真是荒唐透顶!
她倒在竹筠的怀里,望着竹筠那线条优越的下颌,突然说道:“小竹,我给你做了套衣裳,改天你穿给我看看吧。”
“咦?你怎么会有我的尺寸。”
棠果含糊其辞道:“咱俩身形差不多,你也就比我高点,摸准你的尺寸又不是一件特难的事儿。”
竹筠搂着她的腰,夸赞道:“果果这么厉害啊?不用手摸也不用尺量就能摸准我的尺寸啊。那就不知道胸口的尺寸放得宽不宽敞,别勒着我。”
棠果真不是竹筠的对手,此言一出,棠果真是恨不得自己刚才是个聋子。
“不知羞!”
棠果眼睛偷偷瞄着竹筠柔软的胸口,又听竹筠打趣道:“那你有本事别看呐。”
“谁看了!呸。”
二人嘴上打着架,很快便听到有马车的声音,竹筠掩住棠果的唇对她使了个眼色,接下来二人静悄悄的没有发出别的声响,她们都在看着院子里的人,先看那大门在夜里打开,走来个梳着坠马髻的妇人,那娇媚的容颜看着有几分憔悴,眼底的倦意用脂粉都遮不住,走起路来虚虚晃晃,就像被吸了精气,死气沉沉,很是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