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身影在冥冥迷雾中,逐渐显露出来。
修长的有力的大腿,纤细的腰肢,富有活动的甩动着的身体,紧扎着的马尾辫。
她的脸很白,眼睛有神,五官算不得有多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加上她那种恬适的表情,气质马上翻了几番。
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双方打了个照面,她没有丝毫的羞怯,落落大方的看着两人,似乎也感觉眼熟,在记忆中翻找着。
然而,双方都是在跑步,而且是对着跑,很快就擦肩而过。
过去后,张加一边跑边疑惑道:“瞅着眼熟。”
“我也是。”
张勇翡突然想起来,昨天海强和郝建说的陈豆豆,那个在小学几乎不怎么说话的女同学。
他惊呼:“是陈豆豆。”
张加一诧异:“是她?我记得,她不是这样子啊。”
张勇翡也挠挠头:“变化是挺大的。之前听海强和郝建说过,但是我没当回事。现在看来,果然是女大十八变。以前班级里最好看的班花,现在长得嘴歪眼斜。以前最不起眼的小透明陈豆豆,现在却几乎成了鹿岗岭第一女神。”
说鹿岗岭女神不为过,郝建和海强就五迷三道的,天天讨论人家的屁股。
对了,屁股,是挺翘的。
不过,距离张勇翡喜欢的那种练出来的蜜桃,还是差了不少。要知道,那种裤子,本身就有加成的。
两人也没过多的讨论,随即开始锻炼。
天气逐渐的热了,两人早晨练的时候,只穿着薄薄的t恤。练起来后,就不觉得冷了。但是练过之后,满身的臭汗,还是要套上个外套。
鹿岗岭没有自来水,所以就没人家里安装热水器。没有热水器,想健身完后及时的冲个热水澡,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条件依然艰苦。
张勇翡哀叹:“啥时候有自来水,啥时候能安热水器,啥时候能在家洗澡?”
张加一不解:“去澡堂子呗,方便,还能让师傅搓个澡,舒服。”
呵呵,你五天一洗,和天天干爽,哪能相提并论?
养蛤蟆的池塘和养鸡场的围栏都拉好了,傍晚,天阴了。
鹿岗岭的夜晚很安静,但是今晚上却一点不静。只听外面,呱,呱,呱,呱……
到处都蛤蟆在叫。
许多投资了养蛤蟆项目的村民,以往只觉得这声音聒噪,今年却格外的喜欢听。
这要是能如鼓的叫,连成一大片,那就好了。
叫声越多越响,说明蛤蟆越多。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是事关自身利益就不同了。
杨老三,此时在家和媳妇刚做完运动,听着外面的蛤蟆叫声,觉得十分的刺耳。
“真膈应人。”杨老三抱怨说。
“害,年年都听,有啥好膈应的?”杨老三媳妇儿觉得莫名其妙。
“呵呵,养蛤蟆,投了那么多钱,我看他张勇翡怎么赔进去。”
“不至于吧?”杨老三媳妇儿说。“蛤蟆贵,前期投入,除了那些网,也就是挖池子要钱。后期,喂小蝌蚪,就只要苞米面子烀羊皮叶子就行了。”
羊皮叶子是一种草,以前都割回来烀了喂猪。
“你懂啥?”
杨老三反驳说:“这里面门道老多了。”
他媳妇儿马上就问:“那你说说,都有啥门道?”
“我……”杨老三讷讷不语。
他只知道,养蛤蟆很难,很费劲。但是,让他说具体的,他又说不上来。
倒是让他举例子哪些地方失败的案例,他倒是能列举一二。因为央视有个农业节目,上面有个在菜园子养殖蛤蟆的,在电视上风风火火的,实际上后期还是失败了。
不挣钱,瞎折腾。
他觉得,鹿岗岭没有那些专门搞农业的高手,能成事就怪了。
说到底,还是记仇。因为,去年张勇翡因为蛤蟆,和张加一两人让他下不来台。
“我看啊,你就是瞎操心。快种地了,还是研究研究今年买什么品种的苞米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