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时带那两个丫头去镇海?”骆无霜更加不解了。
“不是范时,”陆仕潜忙解释道:“是那两个丫头,同范时的儿子和林家小子都是自小的玩伴,应该是混在了林彦身边,范时也没有及时察觉吧。”
骆无霜手指在桌上点着,眼睛微眯着,半晌方道:“这么一来,倒是有了一个突破口。”
李迎潮眉一抬:“先生的意思是?”
“把林家拖下水。”骆无霜道,“范时那个老滑头,这种事是肯定不会出头的,林家倒是可以推上一推,毕竟家族声望摆在那,容不得他们太过忍让。”
陆仕潜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转头去看李迎潮,李迎潮眼眸低垂,完美掩饰住了那一瞬间的内心纠结,声音略带喑哑:“就依骆先生的意思吧。”
陆仕潜压下心中叹息,起身道:“我去安排。”
于是,肃王府在京中的暗探齐齐出动,散布流言,生生将韩葳心血来潮的一次离家出走,编排成了一场近乎私奔的大戏。
接下来的几日,外界继续一片沸沸扬扬,世子府继续看起来清净无为,李迎潮则愈发地沉默。
这日夜间,陆仕潜寻遍了府上里里外外,却怎么也找不到李迎潮人,最后还是余胜翼出马,在后院的老树上发现了那个有些懒散的身影。
李迎潮整个人靠在老树的枝干上,手中拿着一个酒壶,眼神越过院墙,愣愣地望着府外的小青湖,感觉头有些昏沉沉的。他没醉过酒,也不知这是不是醉酒的缘故,转头看到树下两个人正朝他张望,李迎潮视若无睹,抓起酒壶又饮了一口。
陆仕潜急道:“公子,这么冷的天,你在那上面做什么?快下来回房间吧。”
“师父,我想静静可以吗?”
余胜翼抬眼看了看李迎潮,心道这人都静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想静静,又听陆仕潜在旁道:“公子,你这可是心中还放不下吗?”
“放下又怎样?放不下又怎样?我也就只有在旁暗中搅局的份,永远都没有登场的机会,师父有什么好担忧的?”李迎潮一边说着一边就笑了起来,就连余胜翼这么个粗枝大叶的人,都听出了这笑中的酸涩滋味,那已经空了的酒壶滚落下去,余胜翼连忙上前接住,拿眼去问陆仕潜,比了个极其夸张的嘴型:“什么情况?”
陆仕潜没理他,只摇摇头,叹气走了。
余胜翼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好奇心起,便去同骆无霜讲:“小世子这几天是怎么了?前些日还无欲无求,一副苦行老僧的模样,这会儿又突然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骆无霜正提笔写着什么,闻言放下笔,神情有些无奈,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