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魁梧军士越众而出,手一抬,笑声立止,只听那人道:“我是肃王军骑兵营校尉史冰,这里没有谁说了算,我只负责执行肃王爷的军令,在此扎营,等他出城。”
余胜翼一见情况不妙,趁着众人不注意掠进后方营帐,翻了半天,找出一套兵服换上,然后又绕过众人,见宋志博带来的禁军已将三百肃王军包围,余胜翼扫了一眼,估摸着对方约有七百人,忙朝着史冰跑了过去,口中道:“史校尉,怎么回事?我撒泡尿的功夫从哪冒出来这么多人?”
宋志博见来人只有一个,便没有阻止,挥手放余胜翼进来。余胜翼走到史冰身边,挡住史冰惊讶的眼神,低声道:“跟他们走,不要轻举妄动。”
史冰心领神会,向余胜翼眨了眨眼,大声道:“撒泡尿也要这么久,赶紧归队。”又向宋志博道:“既然如此,容我等收拾一下,跟你们走就是了。”
三百肃王军之前并没有整齐列队,是以宋志博一时也没发现多了一人,待到出发之时,余胜翼早已替换掉一人,混入其中,三百兵士几乎是被押解至青龙大营,此时天已蒙蒙亮了。
鸡鸣报晓,百姓晨起而动,出街的小贩们低声招呼着,似是不像破坏初春晨间的清净祥和。突然,城中寥寥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一处,那里浓烟冲天,刺鼻的焚烧气味四下弥漫。一个正在拾掇菜摊的老大娘怪道:“好像是那个肃王世子府哦。”
浓烟正是从沉默多年的世子府升起。不多时,世子府大门轰然而开,一身孝服孝帽的李迎潮和陆仕潜迈出大门,李迎潮怀中抱着李擎苍的骨灰坛,红着眼睛低着头,跟在陆仕潜身后朝三公巷走去,街上行人纷纷侧目。
韩平川已下朝回府。早朝一切如常,韩平川却莫名地眼皮跳,直觉要有事发生。正这么想着,就听到老管家略带慌张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片刻之后,老管家喘着粗气站在门口:“老爷,有……有……”
韩平川眉头一皱,有些心烦:“大清早的慌什么,舌头捋顺了说话!”
“老爷,肃王府的人在门外求见。”
“嗯?”韩平川心中突地一跳,站起身来:“他们来做什么?”
“他们……穿着孝服。”
韩平川一愣,又一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宋良粟听到管家大呼小叫的,连忙赶了过来,刚好听到最后一句,奇道:“谁穿着孝服?”
韩平川颓然道:“李迎潮。”
宋良粟不由倒吸一气,半天才缓过神来:“你……要见他们吗?”
韩平川有些嗔怪地看了夫人一眼:“人家都这样上门了,我能躲着吗?于情于理我都得见,就算皇上不高兴也没办法。”说着就叫管家请人进来,管家刚一转身,韩平川又道:“算了,我亲自去迎。”
韩平川快步走到正门口,陆仕潜一见他就直接跪在了门口,哭着喊道:“韩相,我家王爷昨夜从宫里回来,突发怪病,暴毙府中了。”李迎潮低头跪在其后。
韩平川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见同一条巷的江家自门内探出一个小厮,正朝这边张望,韩平川心中冷笑,心道李迎潮他们这一路肯定已经惹了不少人的注意,想避人耳目肯定是不成了,索性坦荡起来,扶起陆仕潜,叹气道:“我还没来得及同王爷单独喝上一杯,烦劳陆管事带路,我想去见他最后一面。”
陆仕潜神色凄惶,回道:“韩相,王爷死状凄惨,浑身溃烂,我和世子商议后决定,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