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天见可怜,这段时间流逝的很快,眨眼功夫,在孙氏的掩护下,李青亲自出马,憨憨成功入葬了长陵。
…
九月,朱祁锦带上爷爷的灵牌,衣物,向李青辞行。
他在金陵有所谓的商队接应,李青没什么不放心的,临别前,给了他一大把金豆子。
十月,最后一部分大典也被整个替换,唯有奉天殿,御案上的那两本儿,还一直静静躺着。
但李青不准备动了,做事哪有十全十美,他仿照字迹誊抄一遍,收录正本大典也就是了,总得给人留点儿。
进入冬季,天儿冷的厉害。
张邋遢说:“青子,为师想回金陵了。”
李青点头:“好,咱们回金陵。”
他进了宫,向朱祁钰辞行。
“先生要请多久的假?”朱祁钰问。
“很久,”李青眼神黯然,“有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需要我。”
“多久?”
“我不知道,我现在好累……”
朱祁钰黯然,沉默许久,才道:“还会回来吗?”
李青沉默,良久,“会。”
“先生慢行……”
“嗯~啊~”驴子叫唤着,这一次,它似乎没那么想去于谦家了,很抗拒。
“好好的,啊~”李青贴着它的脑袋,低声说,“等我回来。”
驴子已经上了岁数,不宜再长途跋涉了,且它是北方的驴,也难以适应南方气候,更重要的是……他想带师父去领略大好山河。
最终,驴子还是去了于谦家。
李青跟于谦辞行,两人喝半夜,喝红了眼……
再相聚,又是重启,亦或许……
李青又去跟石亨叔侄辞行,三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知道李青要走,叔侄俩很是不舍,最后酩酊大醉一场。
再然后,李青去见了李贤,有意识地传授了些经验之道,让李贤获益匪浅。
同时,李青给了李贤一份名单,让其提拔、培养,为大明注入新鲜血液。
李贤受其恩惠,自然不会拒绝,表示一定会为大明培养人才。
忙完了这些,李青才算是放了心,带着师父,干儿子,小丫头,乘马车赶往金陵。
……
到达金陵时,已是十月底。
冷清了近一年,如今又热闹起来了,朱祁镇很开心,稀罕了一阵儿闺女,便拉着李青喝酒。
朱祁镇还不到四十岁,精气神儿极好,瞅着年富力强,和朱祁钰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青瞅着就来气,当下也没个好脸色,弄得朱祁镇一头雾水。
“呃呵呵……先生这次回来,怎么也得过了年再走。”朱祁镇举杯劝酒。
李青没跟他碰杯,自顾自地抿了口酒,道:“我请了长假,很长很长的假。”
朱祁镇一怔,诧异道:“他就这么大方……咳咳,先生为何如此啊?”
“累了,倦了……”李青说,“想歇歇了。”
朱祁镇笑容逐渐敛去,沉默下来,轻声附和:“是啊,先生是挺劳累的,也该休息一下了。”
顿了顿,“有什么打算吗?”
“暂时还没,看老爷子。”
朱祁镇心中一凛,脸色也是一变,他明白这话的含义。
“老爷子不是仙人么……”
“仙人也是人啊……”
朱祁镇沉默。
刚进入冬月,就下雪了,一下就是一天一夜。
次日醒来,院里厚厚一层,没过脚踝。
朱婉清和李宏打雪仗,年轻人火力旺,一点也不惧冷,那朝气蓬勃的模样,惹人喜爱。
“李叔李叔,一起玩呀~”小丫头招了招红彤彤的小手,“可好玩儿了。”
“好玩你们多玩会儿,”李青叮嘱,“别太疯了,当心着凉。”
“知道啦!”小丫头笑嘻嘻的说。
李青摇头笑笑,转身去了那座即便回来,也不常踏足的小院。
这么大的雪,不堆雪人实在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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