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自语:“终于要离开这个权力场了,唉…放眼朝堂,又有几人是真心为国为民呢?大多人不过是被贪欲驱使,沦为权力的奴隶罢了。”
这么多年过去,他也疲倦了,今残躯一副,已不能再为国尽忠,他迫切想回乡颐养天年。
只不过……终是有些不舍与心疼。
他可以颐养天年,但李青却……
“参见永青侯!”
于谦回过神,望向门口。
少顷,李青跨过门槛,走进院子。
于冕忙上前行礼,“见过李先生。”
“呵呵……少礼少礼。”李青摆摆手,快速走到于谦跟前,上下打量了一圈,打趣道:“这一说走,气色明显好一大圈儿啊!”
于谦含笑点头:“打扰先生美梦了。”
“哎?无妨。”李青从袖筒取出一副方子,“这个是我根据你身体调配的,你好好保养身体,等这儿清净了,我去找你喝酒。”
于谦接过方子,笑着说:“我尽量。”
终于卸下了包袱,于谦整个人轻松下来,不过眉间那深深的沟壑,却是笑容也无法抚平。
李青欣然,为于谦感到开心,“东西收拾好了?”
“嗯。”
“那就走吧。”李青道,“我就不耽误你了,回到家,来封信报平安。”
“嗯,好。”于谦收起方子,后退两步长长一揖。
李青作揖还礼。
再抬头,李青温笑:“珍重。”
于谦点头:“先生珍重。”
马车逐渐远去,消失在巷尾。
李青轻叹一声,心中愈发落寞、孤寂……
怡情楼,
听清倌人弹曲儿,看花魁扭腰……然,李青悲哀的发现,他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不是故作清高,而是真的提不起兴致了。
最后,只喝了一肚子酒……
更悲哀的是,即便不用真气,他也喝不醉。
…
树荫下,李青靠在躺椅上,右手垂着,手里的书已掉落在地,他明明睡得很熟,却依旧透着浓浓的疲倦。
朱见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到李青对面石桌前坐下,看着这样的李青,他满腹的怨气消散,竟有种说不出心疼。
锦衣卫神色怪异,却也不敢说什么,见皇上示意,无声行了个礼,退出小院。
朱见深很有耐心,就那么坐着,观察熟睡的李青。
‘真是怪哉,这厮整日啥都不干,怎么一副累得不行的样子?’
朱见深心里纳闷儿,恶趣味的想着:莫不是在青楼累的?
“皇上什么时候来的啊?”李青冷不防开口,正在心里编排他的朱见深一个激灵,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李青打了个哈欠,“皇上来找我什么事儿?”
一说这个,朱见深可就来了气,哼道:“永青侯,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哪里过分?”
“几天了,都几天了?”朱见深气道:“于谦都走半个月了,你上朝了吗?一次都没有!”
“都这么久了吗?”李青蹙眉自语,坐起来问,“朝政可有大事发生?”
“没有。”
“那没事了。”李青又躺了回去,慵懒道:“没事儿让我上朝做甚?”
朱见深气结:“好啊,你这么玩儿是吧?”
“你看,又急。”李青撇了撇嘴,“草原那边儿来信了吗?”
“昂,前天来信说,大致八月中旬或九月初赶回来。”朱见深道,“这次收获颇丰,预计投靠大明的人口在五万人以上,朕已让兵部又拨了一批粮食,以防饿着人。”
李青微微颔首,又问:“瓦剌情况如何?”
“你……你先起来。”朱见深看不惯李青这副姿态,往那儿一瘫,跟大爷似的。
这场面,倒像是他在汇报工作,听李青吩咐。
真的是……分不清大小王是吧?朱见深气得不行。
李青坐起身,道:“说说吧。”
“……瓦剌赢了,鞑靼输了。”
“就这么简单?”李青皱眉,“信件呢?”
“在宫里,你若想知道详情,明儿早朝后朕给你看。”朱见深无奈中带着央求,“差不多行了,该上朝干活儿了。”
“你让我干什么?”李青好笑道,“你真遇到事,我肯定帮忙,不过……就别那么在意仪式感了。”
“于谦没走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朱见深深吸一口气,淡淡道:“朕在兵部给你寻摸了个差事。”
“兵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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