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刚出大殿片刻的怀恩去而复还,禀告道:“皇上,游击将军李宏回京,现已至宫门外。”goΠb.oγg
“哦?快宣快宣!”朱见深精神一振,本就不错的心情愈发美丽,不禁歪嘴……
汪直知趣儿地躬身道:“那…奴婢告退。”
“不用告退,就在这儿吧。”朱见深摆摆手,既打算培养了,自然要让其见识一番;
贞儿姐调教出来的人,值得信任。
“是,奴婢遵旨。”汪直恭声应是,心怀激荡。
…
两刻钟后,一个身披亮银锁子甲,头戴笠盔,身材孔武有力的年轻人,随怀恩走进大殿。
锁子甲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摆动,发出细微脆响,汪直听着就热血沸腾,不禁多看了来人一眼。
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材健壮,英武有力,从那隐隐散发出的杀伐之气,不难看出这是个常年征战的干将。
汪直心向往之……
“微臣李宏,参见吾皇万岁。”
“嗯,免礼。”
朱见深瞅着年轻能干的妹婿,眸中亦是欣然,不禁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李宏行礼称臣的场景。
那时他还调侃,如今,却已是一员猛将。
“谢皇上。”李宏起身,开始汇报河套的相关事宜……
朱见深静静听着,频频点头。
待李宏汇报完,他才说:“一路辛苦了,这次召你回来,是为都掌蛮之事。”
“臣明白。”李宏点头,拱手问:“不知皇上何时命臣出发?”
“你一路奔波,先歇息两日,不急在这一时。”朱见深笑笑,“让你的那些部下也歇两天。”
“是。”李宏笑笑:“皇上仁德。”
怀恩知趣儿地往后退,见汪直还杵在那儿不动,对其使了个眼色。
汪直看见了,却没搭理他。
皇帝没让我退,你多什么事……少年汪直很是孤傲。
这小子……怀恩暗暗苦笑:皇上不让他在司礼监任职也好,这熊孩子太不服管了。
朱见深没注意这一老一少的微表情,而是和李宏话起家常:
“这几年你奔波不停,家里人都还好吧?”
李宏挠了挠头,讪讪道:“还好!”
他这话说的心虚,算算日子,他都两年多没回家了,也就来往过几次书信而已。
朱见深也心虚,李宏不回家,是他的原因。
“那个……听说,你都有儿子了?”
“嗯,估摸着都快会走了。”李宏咧嘴笑着说,但很快,他就敛去笑容,皇太子薨逝的事他已知晓;
当着刚经历丧子之痛的皇帝说这话,着实不太妥当。
朱见深却无不悦神色,颔首道:“好啊,待这次都掌蛮事了,朕给你放个假,回去好好看看;
省得到时候朕那妹……咳咳,令夫人怪朕不通情达理啊,哈哈……”
“哪里,皇上客气了。”李宏讪笑着说,心里却是暗暗发苦,他能想象出自己回去后,将会面临怎样一个婉清妹妹。
不过,奔波这么久,他确实也想回去看看了。
他也想她了。
当初他本想着带婉清妹妹一起,却被老丈人无情拒绝,还对他一通臭骂:你见过哪个将军,出去打仗带着媳妇儿?
李宏一想也是,便一人离开了金陵。
两年多来,他先去辽东、后去河套,忙的脚不沾地,一次都没回去过,他甚至都没见过儿子。
“皇上放心,臣这次定当竭尽全力,助大军平定都掌蛮。”
“嗯,好!”
朱见深笑笑,突然问:“对了,你那干爹有无给你通过书信?”
“没有。”李宏情绪有些低落,“自成化五年冬月,也就是臣成亲后的第二天,迄今为止,再也没有收到关于干爹的任何消息。”
朱见深闻言,失望地叹了口气,“你觉得,他可能会去哪儿?”
“干爹应该是……做道士去了吧。”李宏苦笑道,“具体去哪儿臣就不知道了。”
“他做的什么道士……真是服了。”朱见深气苦,“做道士哪有为国效力重要?”
李宏见他愤愤不平,忙替干爹说情:“干爹说,道士乱世下山,盛世归隐;昔年主少国疑……
今盛世天下,皇上英明,他便也放了心。”
朱见深哼道:“都是借口,他就是懒,人都说要善始善终,他才多大啊就想着归养;
正统五年入朝,今也才成化八年,不过三十余年而已,他顶多也就六十;
胡濙胡爱卿可是从永乐朝,一路干到景泰朝,都干到八十好几才退休,他呢?
就他那身板,再活三十年都富余……”
朱见深骂骂咧咧,李宏只能干笑着赔不是,谁让那是自己干爹呢。
不过,他也很想干爹,对干爹的思念不比朱见深少。
干爹,你在哪儿啊?
龙虎山。
李青,张天师品茗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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