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婳双腿早已发麻，站直的瞬间膝盖还“咔呲”的响了一声。

即便如此她依旧不动声色，这样的韧劲让太后暗暗叹服。

“太医说哀家年纪大了，每日用药材浴足可使身体康泰。”太后从盆里抬起了脚，一旁的宫女拿了绸巾要擦拭，却被太后叫了停。

“你来伺候哀家吧。”

“是。”

苏婳很自然的接过绸巾，为太后仔细擦脚，并帮她穿上了鞋。

做完这一切，太后却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这么做了哀家就会饶了你？”

太后挑起她的下巴：“你知道你刚入宫时哀家让焱儿做什么吗？哀家让他毒死你，可是他不肯。或许他心软，可哀家却不会，哀家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只要是为了焱儿，哀家什么都做得出来。”

苏婳暗暗心惊，太后并不像是玩笑。

而她依旧镇定，甚至连目光也不移：“太后要杀臣妾，臣妾不得反抗，只是让君上知道此事，恐怕会坏了太后与君上的母子之情。”

太后眼底闪过一抹杀意，却是转瞬即逝，她很快放声笑了起来：“哀家一直都知道你是聪明人，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今朝中的局势你都看到了，你父亲还没发丧那些人便蠢蠢欲动。他们就是一头头饿狼，不光会撕碎了苏家，也会把你吃得连根骨头都不剩。”

“臣妾明白。”她神色从容，毫不畏惧。

太后有些意外，又有些佩服，遭此大难失了后台她还能沉得住气，真不是一般女子能比。

“苏家你是指望不上了，君上那里你更是从无希望，不过哀家可以保你性命，但前提是你供出苏家在宫中朝野的全部眼线。不要告诉哀家你不知道，哀家可不是好糊弄的。”

让她为苟且偷生出卖苏家，太后这一招真是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