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想你也早就知道了吧？！”尘风有些愧疚，偏开目光，不敢与叶染对视。

叶染螓首微点，“你离开鬼界没多久，我的记忆便恢复了！”

她的脸上有些落寞，想起当初那只擎天巨掌，她感到惶恐。到了这般境界，她能体会到尘风当初面对那一幕的无力。她更加明白，尘风的内疚，因为他就是这么一个太有责任心的人，总是把一些不该揽在自己身上的责任埋在心里。

尘风看向叶染，“我也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我一定会...”

“会远离村子么？”叶染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我知道，这件事情其实和你并没有多大关系。地府百年，我自己也查到了一些事情。你第一次进入太阴山，又怎么会和那等人物结仇。这一切，不过是杨云布下的一场局而已！”

“杨云？！”尘风微微差异，这是第一次她听到叶染这般提起杨云，以前她都会尊称一声义父的。

看样子，有些事情，不仅是他父亲知道，就连叶染在地府待了百年，也探听到一些东西，而那些，恰恰是他不知道的。

“这是命数。就算当初去的不是你，而是别人，结局也不会改变多少，无畏乎换了个村子走向灭亡罢了。”叶染摇了摇头，没有做更进一步的解释，“哥，谢谢你，带我离开了太阴山，也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让我有了报仇的机会。”

“这就是你答应塑造肉身的缘故？”见叶染不愿提及更深层的东西，尘风也不打算多问，既然叶染都能探听到，凭他南天帝子的身份，难道还查不出来么？

只是，他一直都打算自己背负一切，给叶染一个快乐的未来。现在看来，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叶染为了不让他看出来，一直将这份仇恨埋藏在心底，若是没有这次的事情，怕是不到报仇的那一天，他都不会知道这一切。

“是！”到了这个时候，叶染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想法，“灵族之身，不适合如今的天道。离开了太阴山，我得修为进步便极为缓慢。杨云也一样，只是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了这般擎顶修为。想要超越他，我就必须得到现今天道认可，修炼今世法，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叶染神色坚定，目光决绝。

尘风知道，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他阻止不了，也没有理由阻拦。换做是他的父母被人杀害，他表现的或许会比叶染更加激愤。

相较之下，叶染能克制这么久，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已经很难得了。

同时，尘风反倒对所造肉身的事情安心了不少。能在自己的仇人面前虚与委蛇的过了百年，这份心性，已经凝练到了何等地步？抱有这样的意志力，或许能在那十死无生的天罚下活下来也说不定。

尘风也清楚这是他的一厢情愿，想度过天罚，可不单单是靠意志力就能度过的，还需要有足够的实力。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想着去求他师父出面了。

他希望凭他师父的修为，能在天罚下给叶染一份庇护。纵然不行，也能及时施救。只是，如今他根本联系不上元始天尊。

他父亲身为仙界战神，实力无限逼近仙祖的存在，或许也能帮上一些忙。即便不行，他也准备诸多大药，在最后时刻也能借此保住叶染，这是他最坏的打算了。

“既然你一切都想起来了，那报仇的事可就交还给你了。这件事，从此与我再无关联！”尘风风轻云淡的笑了，真的像是把这件事彻底放下了。

叶染也笑了，笑得很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