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迁都的事,叶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君观。“哥,若京城定在燕京,那老君观可要搬去燕京?或是在燕京开一分观?”叶霄摆了摆手。“没必要,老君观在新城便是极好的。”“老君观在哪不会影响老君观的影响力,这里早就成了超凡脱俗的存在。”“即便是老君观建在西北大漠中,依旧会门庭若市,举国优秀少年依然会络绎不絶,以进老君观为荣。”“老君观不会因在何处而显贵,倒是老君观不论在何处,那处便成为显贵之地。”“更何况,新城作为未来的教育中枢,天下间优秀的子弟都会向这里集中,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叶霄理解叶昊的意思。现在老君观在民间的影响力超然,因为那些先天高手的存在,在军中也有根基。唯独在各政务部门,老君观名声显赫,却和这些政务体系没什么关系。老君观搬去燕京这个未来的京城,就这一份地利,便能让政务体系中的人和老君观之间密切不少。叶昊这想法对也不对。这些年叶昊从政,也会从一个政客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可老君观的事,已经是脱离了政体的事了。用政客的角度看,偏颇也是难免。“哥,我明白了。”“不过这些事盘根错节,我们该从哪入手。”叶昊点了点头,继续看向自己大哥。叶霄笑道。“上下一同进行,这件事,要开始办了,但也不用焦急。”“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上下一心,内外一心。”“我们要做做准备,他们也要做做准备。”“先唤赵佶来,他随当了老师,可毕竟是赵桓的父亲,影响力还是不小的。”很快,叶昊便找来了赵佶。赵佶也没什么意外的。自从上京破城,西夏和金彻底覆灭,赵佶就知道叶霄会找自己。甚至他觉的几天前叶霄就该找的。“这些日子当老师,感觉如何?”叶霄笑着问道。赵佶也是一脸笑容。“一开始颇有些不习惯。”“这些学生和以往那些年轻人截然不同。”“可习惯了之后,这老师若是不让我当,我才该不习惯了。”“小学和中学的事,我只是稍有了解,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教出这些学生的,一个个年纪不大,思虑跳脱却不脱离实际,天马行空却进退有度,不少发言,让我这个老师颇受教诲。”“我本是不想教学生的,觉得麻烦,只想研究研究书画,把我那手字再完善完善。”“而现在,一边教那些学生书画,一边和他们探讨书画,竟让我寻到了不少思路,颇是一件美事。”叶霄并不意外。这个时代的学生,要么私塾,要么家里请老师。所谓的读书,就是正儿八经的读那些经典著作,解读其中意味。
有家世传承的,有名师教导,除此之外,还能受些做人做事的教导。学生能受什么样的教育,并不取决于学生的天赋和努力,大多是出生便决定的。那些世家的人,以为自己生而清贵,觉得那些泥腿子愚笨也是天生的,除了偶尔出些还不错的读书人,不可和他们相提并论。这种思想自然是错的。唯血统论已经被欧洲那帮近亲结婚的残疾贵族证明其愚蠢和愚昧。在新城教育全面普及,恢复区教育普及大半的情况下。每一个适龄的孩子,基本都有读书机会。即便是恢复区还没能全面普及,入学考核优秀的,也是能入学的。这种大范围的教育下,每一个孩子,只要有天赋,只要努力了,总能出些成绩。只要是确实好的,也总能进入中学,经过中学的筛选,其中最优秀的那一小点人,才有进入大学的机会。现在大学规模不大,即便是那些优秀中学毕业生,也要削尖了脑袋,才能挤进来。古代朝廷选士,是从占比本就不高的读书人中择优录取,这些读书人受的教育又层次不齐。而现在的大学选拔,则是几乎给了所有人受教育机会,在科学严谨的教育之后,将其中优秀者层层筛选,最后选出了五百人,作为第一批大学生。这里面的含金量,和科举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无法比较,也无从去比较。按照叶霄的想法,科举选士,选出来的人才,还不如中学生的水平。毕竟,教育方式的落后,加上选拔的基数不够大,注定了科举的局限性。作为一个老师来说,能教些格外优秀的学生,自然是一件畅快的事。对赵佶来说,同样是如此。叶霄笑道。“今年的五百学生,分到几所大学中,每个学科分不到几人。”“而且我们的教育方式也一直更具效果进行改革,教育普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大。”“以后大学招的人会越来越多,可学生的水平,一点都不会差!”赵佶点了点头。“这话我现在是信的。”“小学和中学我了解了些,在大学里也见识到了这些中学毕业的学生。”“回想当年科举选士,招的那些人,颇有种天下人才尽在手中的感觉。”“现在看来,是鼠目寸光了。”“我现在的几个学生,有书香门第,有家里种田的,有商人之子,有工匠之子。”“这些人,出生是有区别的,可成绩一样好。”“我最得意的学生,家里甚至是传了不知道多少辈手艺的屠户,往上翻几辈,都找不出一个认字的。”“可这学生我最喜爱,聪明伶俐见解独到,可是我的宝贝。”“比我知道的不少世界子弟强不知道多少倍。”赵佶说着叹了口气。“我知道,小学中学的审核,考试,极其严苛,不容许任何人以任何手段在其中做局。”“即便是达官贵人之子,也不能例外。”“我前日还听说,那宋家的小儿,因为调皮捣蛋,没能考上中学,让他爹急的直跳脚。”“那老宋是财政部部长,老宋的女儿……”赵佶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叶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