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有女人?入过洞房吗你!”
“你你你…我我我…”魏朝磕磕巴巴,气急败坏,属实不知道说点什么。
见他先指了指魏忠贤,又指着自己,最后再去指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徐氏。
好半晌,嘴里也没蹦出几个大字,差点活活憋死。
“你小子,我叫你一声兄弟,那是瞧得起你。”魏忠贤坐了回去,闷了一口酒进肚,道:
“一天天的,阴阳怪气儿的,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样儿!”
“呵呵,不过依本督看哪,你是狗熊照镜子,照也是熊样一个。”
不一会儿的功夫,魏忠贤说出了一大堆话,看他的样子,似乎对魏朝十分看不起。
魏朝被撺掇的急了,居然直接张牙舞爪的上去开打。
魏忠贤见他来真的,也不甘示弱,撸起袖子,两个人在司礼监就这么打起架来。
一时间,两个太监在司礼监为了个女人开打的消息,传遍了内廷。
看起来,这又是一桩天启朝的宫廷趣事了。
......
约半个时辰后,穿着戎服正打算出去的朱由校,看着跪在脚下的这两个人,也不知道该觉得生气还是该觉得好笑。
过了一阵,朱由校看向鼻青脸肿的魏朝,开腔道:“魏朝,你进宫多少年了?”
“回皇爷,十多年了。”魏朝浑身都在抖。
“你也是个老公公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遇事沉不住气?”朱由校叹了口气,道:
“你去凤阳守陵吧。”
听这话,魏朝身子像是散了架一样,直接晕了过去。
他也不是不知道,那凤阳的守备太监是魏忠贤的干儿子,这要是去了,一条老命都怕是要交代在那儿。
“还有你,魏忠贤,你怎么能一直盯着人家的对儿不放呢?”
这回,达到目的的魏忠贤不再狡辩,老老实实地道:
“皇爷教训的对,奴婢给朝哥赔礼了,这就把徐氏遣出宫去。”
“不必了,你能有个对食也不错。”朱由校想了想,没好气儿的道:
“别再搞事了。”
魏忠贤点点头,和丢魂落魄的魏朝一起出去了。
看着他们俩,朱由校也没了什么去南海子的心情,这魏忠贤,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对付王安身上。
这魏朝是王安的得力心腹,魏忠贤对徐氏应该是没什么感情的,估计只是拿他激撩魏朝。
有意思的是,这魏朝还是先动手的那个。
就算朱由校有心保王安,在魏朝这事儿上,还真就没辙,谁让这小子情商太低,让老魏一招小伎俩就忽悠住了。
近些时日,王安自病愈重归司礼监后,与魏忠贤势同水火。
原本朱由校想着,留王安掌印司礼监,掣肘魏忠贤,但后来却发现。
魏忠贤根本容不下王安,王安亲东林,也不会让魏忠贤随心所欲地“残害”东林士人。
通风报信倒是小意思,朱由校怕的是他背后使绊子。
虽说不是对自己不利,但王安这么干,却也是耽搁了朱由校整治东林的大计划。
如果想让魏忠贤全心全意将所有心思用在对付东林身上,就不能再让王安有什么实权。
不过就从魏忠贤对付魏朝这股劲头来看,他显然不是什么会念旧情的主。
王安毕竟没做错什么,移宫案中还一直陪着自己,这个情,朱由校一直记着。
所以,王安不能有实权,妨碍魏忠贤重办东林,却也要有起码的自保能力。
不至于和历史上一样,被魏忠贤追着咬死。
至于魏朝,他的死活朱由校才懒得管,政治斗争向来都是有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