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朱由校首先打破了僵局,转身扔出去一份塘报,道:“看看吧,这是昨日大同镇发来最新的塘报。”
“你这个兵部尚书,怕还不知道吧。”
崔呈秀一惊,连忙捡起来看。
这一看不得了,他也是没想到林丹巴图尔会这么胆大。
林丹巴图尔是双管齐下,一方面下国书吸引目光,大张旗鼓的索要塞北三卫,称塞北三卫的乌齐叶特、朵颜、翁牛特诸部本就受蒙古大汗的统辖。
其中乌齐叶特的宰塞,更是他黄金家族的后裔。
身为蒙古大汗,他有权利也有能力去处置自家叛逆,还望大明不要干涉察哈尔对福余卫的乌齐叶特的攻伐。
“现在是乌齐叶特,紧接着就轮到朵颜和翁牛特了,塞北三卫只怕还堵不住他的口,科尔沁和东土默特就是下一个。”
崔呈秀说完,震惊的放下了塘报。
朱由校冷哼一声,道:
“看来你这个兵部尚书,还是有一些见识,比张鹤鸣和王化贞强多了,不过朕倒不这么觉得。”
“林丹巴图尔如果吃掉了塞北三卫,但是他对科尔沁和东土默特不敢动作太大,那边的建奴虽然遭受重创,但毕竟实力还在。”
“林丹巴图尔素来对建州忌惮不已,试探之举会有,但只要建州出兵,他就不会再去招惹科尔沁和东土默特。”
说到这里,朱由校摆了摆手,道: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何况朕也不会轻易将塞北三卫拱手相让,实在不行,那就再打一场。”
朱由校坐回到龙椅上,冷笑道:
“这个林丹巴图尔,明着下国书向朕索要塞北三卫和册封,实际上你看看,他也已经到大同打草谷去了。”
崔呈秀点头,叹道:
“林丹巴图尔看着是要对塞北三卫动兵,实际上派西土默特围了杀虎口,朝廷将重兵聚集在大同西路,可他们却从大同东路的白羊口进来了。”
“白羊口兵备薄弱,察哈尔部自此入寇,镇虏卫的指挥使已经在三天前殉国了。”
朱由校点头,道:
“杀虎口和塞北三卫都是引诱兵力的饵子,实际上林丹巴图尔是要从白羊口进来,他早就打定主意要来大同、宣府捞一票。”
崔呈秀也来到地图边上,看了看边镇的军备布防,道:
“我朝边境绵延千里,九边驻军不足,这样长的边境线,想要守住每一点,实在太难了,这不是地方将领的过错。”
朱由校自然知道这不是地方将领的过错,也没有治罪的意思,镇虏卫指挥使田庚战死白羊口,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并非是贪生怕战之人。
可形势就是如此,历史上林丹巴图尔几次入寇,也没人挡得住,现在的问题上,怎么让他有来无回,不让下一次入寇再发生。
正说到这里,乾清宫管事牌子王朝辅来到门口,轻声禀道:
“爷,孙传庭和卢象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