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到头新居装潢完毕,我没花一分钱,住进去的时候各种不习惯,因为兼顾学校,比我公司有些距离,时间长了,我也无所谓了,我一向随遇而安,我会去适应环境却从来没试过改变它们,这就像不可抗力一样,一套死死的规则,扣在脖子上好好听着就万事大吉。
要说这房子唯一的优点那就是上班途中再也不用经过萧然画室所在的写字楼,堃叔跟我说结了婚就要收收性子,外头那些个花花肠子得扔了,我觉得他说的挺对,但是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有,租的公寓没退,续租了,宾馆的长租房照旧,夜总会照逛,酒吧也没戒。
有个礼拜四下午我和一个老客户见了个面开回公司的时候堵车堵在马路上,我知道一旦堵上了那少说也得半个小时,我百无聊赖的摇下车窗,这一下不要紧,我看着非机动车道上来往的电动车和自行车里头有个熟悉的影子。
是萧然,他骑着个自行车,后座做了个男孩子,比他小一点的模样,侧坐在后座上的,有说有笑,正好又面对着我,等红灯的时候,那个男孩子从后座上跳下来。
那会是一月份,挺冷,我看着那个男孩子脱下手套递给萧然,萧然笑着摇摇头推回去,男孩不干偏要把手套塞给他,说几句话,萧然也就妥协了,他几下戴上手套男孩才满意得坐回后座。
他没有看到我,但我知道自己的眼神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他好像轻松很多,本来嘛,日子没必要过得苦大仇深,没有彼此谁活不下去呢?可不知怎的,我忘了把车窗摇上,干冷的风一个劲忘脸上吹,我恨不得跳下车去跟上他们,可想法归想法,身体一点动作也没有,我生气起来狠按了一下喇叭,一时间懊恼的堵着的闷着的情绪在心里头撞来撞去。
我悲惨地认识到一件事,我竟然允许了他离开我,但是接受不了他心里头有了其他人。
原来放不下的就我一个,还假装着放下了。是对他还有什么想法吗?好像还期待着在那样分手之后还能好好把一切说清楚呢。
等什么啊等?我骂着自己,发誓就算我们没什么将来也要把事情说明白,我陈自舟不能在他脑子里一辈子都是个骗子疯子,会甜言蜜语的下流胚子,该知道的事得知道,该说清楚的说个明白。
我没让林叔带着遗憾走,为什么我到头来要带着这个遗憾?
大约在同一条路上来回逛了一个礼拜,我找到了那个男孩子所在的学校,是一所职业培训学校,也是在一幢楼里面,萧然骑个自行车就在楼底下等人。我车停在马路对面,这场景我多少有些体会,我下了班在路边等他下课,而现在,他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是在等别人。
我就这么看着他吹着风,带了个口罩戳着手机一脚踩着脚踏板一脚撑在地面上,身上穿的是去年冬天一起逛商场的时候我给他挑的风衣。
过了一会,那个男孩出来了,从后面拍了一下萧然的肩膀,萧然回过头就拍了回去,两个人互相打闹,最后以萧然不再还手多挨了几下收场。男孩跳上后座,萧然掉了个头往回骑。
我远远跟着,大致摸清了他们去的路线,这才知道萧然不住在画室边上了,而是和这个男孩子一起住在一栋居民楼里。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不想知道,也怕知道,然而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