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了公孙鸢没工夫带尉迟嘉,尉迟嘉被公孙家的老仆养大,教他文化,尉迟嘉得以逃开父亲尉迟林和母亲公孙鸢的冷落和迫害。
十年前,尉迟嘉的父母同一天薨逝,哥哥尉迟礼顺理成章的继承家主之位。而就在手小憩结束后的第三天,尉迟嘉就被派到西渊郡,出任西渊郡郡守,不得再参与尉迟家家务。
尉迟礼此人,没有学会尉迟林的阴谋算计,偏偏学会了尉迟林的狠辣果决。他掌握尉迟家后,疯狂的兼并西渊郡的土地,压榨佃户和农奴为他们卖命。他架空了西渊郡郡守,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尉迟嘉,在西渊郡内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俨然已经成了西渊郡的头号心腹大患。
湘江府刺史何友年,出身陇右道何家,是世家子弟。但是这个家伙天生胆小怕事,明知道尉迟礼的恶行,却不敢追究其罪责;甚至是一味的纵容尉迟礼的所作所为。这也就更加使得尉迟礼肆无忌惮,目无法纪了。
去年,西渊郡突然被划分到了丰都驿,尉迟礼不知道新任的丰都驿主司是什么人,不敢贸然触新官的霉头。老实了好一阵子。
结果在今年年初,终于通过多方渠道打听得知,丰都驿主司陈琦,竟然就是中元皇帝陈伽罗的第三个儿子,那个被太子陈环和皇后颜氏养大的神秘三殿下。
尉迟礼想到陈伽罗亲政后的二十多年里,一直都想要褫夺兵权。再联想起陈琦的身份,顿时觉得陈琦就是陈伽罗派来收拾他们尉迟家的;而且自从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时不时的就会胡思乱想,只要闲下来,就会在脑海中重复思考陈琦的来历。几个月下来,陈琦也就成了尉迟礼的心病。
尉迟礼担心被陈琦清算,准备最后捞一票,然后带着尉迟家族西迁到益州或者是西夏帝国定居。以他尉迟家现在的财力和兵力,他丝毫不担心尉迟家在益州或者西夏帝国会受到什么伤害。
然后,尉迟礼就开始了他最后的疯狂。他直接插手,将主司府下发的赎买土地的补偿款全部扣下,还将那原本散落在民间,没有被他们兼并的土地全部抢到了自己手里,然后高价转卖给了湘江府的三大世家。尉迟礼知道这些土地最后一定会被主司府收回的,他也会背上个诈骗的罪名。不过他不在乎了,有本事三大世家带人来找他,看看能不能在他的三千私兵手中得的了好再说吧。
尉迟礼将自己手中的私兵打散,化妆成为盗匪,四处劫掠金银细软。就连来往的商队都不会放过,那真的是逮住蛤蟆都得攥出团粉来。
最后,尉迟礼直接将西渊郡的所有税银都扣下了,准备一起打包带走。
根据尉迟嘉所言,尉迟礼听到了陈琦归来的消息,而且也听说了陈琦正在主司府处理政务,脱不开身。所以定好了三天后开拔,尉迟家所有人西迁益州府,暂做歇脚,等所有人都倒了益州之后,再另做打算。
陈琦在听完尉迟嘉所讲的事情后,恨得是咬牙切齿的。这尉迟家,真的是将没皮没脸,贪得无厌彰显的是淋漓尽致。
陈琦双目紧闭,在脑海中想着要如何解决尉迟家的事情。现在从丰都驿护卫司调兵肯定是不可能了,尉迟礼那个货肯定在丰都驿安插了眼线,一旦丰都驿护卫司有个风吹草动,一定会打草惊蛇,加快尉迟礼的行动。
而西渊郡郡守府下辖的护城军不到五百人。还都是没有经历过杀戮的花架子,别说杀敌了,看见死人能保住自己不尿裤子就不赖了。
其他地方调兵,不说来西渊郡截杀尉迟家需要多长时间,就算是能赶到,陈琦也没有虎符,根本调不了兵。
陈琦猛的睁开眼睛,看向尉迟嘉。
“尉迟嘉,我可以答应你,放过你这一脉。不过,我要你带领西渊郡护卫军,尽全力的协助我,将尉迟家剩余的人一网打尽。你要清楚,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尉迟嘉在听到陈琦答应他放过他这一脉的时候,开心的差点没蹦起来。但是在听到陈琦要他带领西渊郡的护城军协助他们将尉迟家一网打尽的时候,瞬间腿都软了,差点栽倒带地上。
要知道,尉迟家可是有三千训练有素的私兵,就凭他手里的那五百的绣花枕头,还不够人家吃一顿的呢。尉迟嘉是真的搞不懂,陈琦到底要干啥,作死也没有这么作的。
陈琦没有理会尉迟嘉,扭头看向秦奕:“明天您跟我带领十八卫,拜访尉迟家,尉迟礼。到时候我们借机发难,由内开花,用杀戮将尉迟家的士兵士气打散。然后再由西渊郡的护城军在外围补刀,杀死那些仓皇掏出尉迟家的人。如此里应外合,争取将尉迟家的叛乱,扼杀在绽放之前。”
秦奕认真的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陈琦看向尉迟嘉:“尉迟嘉,你想好了吗?”
尉迟嘉有些犹疑的看向陈琦:“殿下您要亲自涉险?”
陈琦刚才的安排尉迟嘉都听到了,陈琦竟然要亲自前去尉迟家涉险,如此胆识,世所罕见。
陈琦微笑着点头:“是的。”陈琦说的风轻云淡,根本不像是要去涉险,而是要去郊游一般。
尉迟嘉深呼吸一口气,满脸郑重的点头:“下官谨遵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