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仁惊叹于陈琦思维的天马行空,但是有一个点却是他不得不担忧的,那就是钱!因为陈琦从始至终,说的所有天马行空的设想,都建立在大量的钱财投入上。
而丰都驿只是一个郡县级的边关军驿,一年的税收能有几何呢?陈琦虽然身为皇子,有一些例银贴补,加上他丰都驿主司的一个正五品官秩薪俸;够养活他自己和他周遭的那帮人就不错了。能有多少结余补贴给主司府呢?税收加上乱七八糟的补贴,加一起又有多少呢?能不能满足二十个启航学堂的花销呢?
孔仁想到哪就说到哪,一点也不客气的问道:“贤弟你有没有算过,如果按照你的设想经营一个启航学堂,需要几名先生?几名杂使?一年需要花多少钱?你一个小小的丰都驿主司府,财力是否能够供的上?会不会半途而废?”
陈琦点头:“一个启航学堂,需要配置先生两到五名,具体人数根据先生的能力酌情进行增减。除先生外,还需要配备医生一名,厨师一名,帮厨若干,使役三名,安保两名。一个启航学堂一年的花费约摸在白银一万两左右,全丰都驿二十个启航学堂,一年的总花费在二十万两左右。”
“我丰都驿主司府今年拨给启航学堂的备用金有白银五十万两。而且,这五十万两并不是上限,如果今年二十个启航学堂没有花完这五十万两,可以存着以后花;但是如果不够用的话,主司府还可以继续补。”
陈琦毫不在意的说道:“区区五十万两而已,对于我丰都驿来说,不过九牛之一毛耳。”
“元楚两国之间的贸易,有近八成都是在我这小小的丰都驿进行的。现如今,渝州府至南楚镇北关之间的官道被巨石截断,一时半会儿很难通的开;那我这小小的丰都驿就成了元楚之间的贸易的唯一通道,也是南楚和北方诸国贸易的唯一通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我光吃那些个来往的行商,就足够我赚个盆满钵满的了。”
孔仁吞了一口口水,有些惊疑的问道:“可以告诉我具体的税入数字吗?”
陈琦颔首:“当然可以。”
“前段时间汇报来的消息,丰都驿第一季度,收到去年一年的地税,丁税,杂税等共计三百余万两白银。第一季度前三个月,收到的商税有近七百余万两白银。总计第一季度,收入税银一千多万两。”
孔仁在听到前半句,税银只有三百余万两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他甚至觉得丰都驿九府十七县,这么多地方,缴纳的税银,感觉是有点少了。但是当孔仁听到陈琦的后半句,仅仅一个季度,丰都驿收到的商税就有七百余万两的时候,整个人的像是被施展了法术般的,呆立在了原地,嘴巴长得都能塞进一颗带皮的鸡蛋了,再等一会儿,下巴都得脱臼了。
陈琦本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原则,继续说道:“我父皇去年下旨,只要我还在丰都驿当主司,就免除了对丰都驿税银的征收。也就是说,这一千多万两税银我可以随意支配,不需要上缴国库。”
“当然,虽然我父皇给我免了税,但是我也并没有吝啬。我还是上交了两百万两白银给皇室内库,算是我孝敬父皇和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