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知道指挥我。”张小红站在凳子上使劲够上面的吊环,累得气喘吁吁,“怎么也没见你敢使唤江医生?”
陈宗缦笑的很贱:“他这不是公务繁忙嘛。”她耸耸肩,“再说了,这可是你亲自答应的,‘你伤好之前我当牛做马。’”她眼珠子转转,撇着嘴,就差唱起来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的哟~~~”
张小红狠狠瞪了她一眼,认命的搬着陈宗缦重重的石膏腿:“话说江医生呢,最近怎么也没见过他?”
陈宗缦给自己从果篮里挑了一个橘子,扒光衣服递给张小红:“他去美帝进修去了。”
“你怎么能放他走?”张小红惊讶的瞪大眼,“你现在这个样!”她扫了一下几乎半身不遂的陈宗缦,下巴都合不拢。
陈宗缦满不在乎的说道:“他在这里难道我的伤可以好的快一点吗?切~”
“你真牛。”张小红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陈宗缦给自己又剥了个橘子,一瓣一瓣丢进嘴里。
其实这件事是很久之前就定好的,虽然她受伤这件事事出突然,但江桁非常果断的把这件事推给了黄乐,说要留下。
后来黄乐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跑过来告诉陈宗缦。不是他不想去,他告诉陈宗缦,这次上课的教授是江桁一直最崇拜的偶像,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讲课。
她听了以后十分矛盾。
这几天江桁一直跟她在一起,虽然没有特别的照顾她,也只是坐在一边翻书看杂志敲敲电脑,陈宗缦就觉得异常安心,心里那种恐惧也淡了很多。
至于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江桁没有问,她也没有主动说。
知道这件事以后陈宗缦纠结了一天,脑子里两个小人来回打来打去,终于,在一天傍晚,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听说你把去美帝那事儿推给黄乐了?”
江桁把热毛巾捂在她手上,两只手托着她的手掌,淡淡的回了一声:“嗯。”
“机会很难得吧。”她问道。
江桁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细细的擦拭着她的手指:“还好吧,只是一个普通的课程而已,以后机会多得是。”
陈宗缦听了沉默了半响,最后还是一咬牙,说道:“要不你还是去吧,也是难得……”
“你看我烦了?”江桁猛地抬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宗缦。
陈宗缦急忙摇头否认:“怎么会呢!”
江桁勾勾唇角,在昏暗的床头灯下,他的轮廓格外明显,仅仅是一个笑容,就让陈宗缦的心都融化了,也就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不过第二天她醒来以后,思前想后了半天,还是把这件事又跟江桁提了一遍,软磨硬泡了半天,最后答应他等他回来以后一定活蹦乱跳的,江桁这才勉强同意。
不过还是拖到了离开期限的最后一天才离开,这样陈宗缦也心满意足了。
但是江桁走的第一天,陈宗缦就后悔了。
她发现江桁在房间里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是江桁一走,整个病房就像是被搬空了一样,连温度也跟着他一起去了美帝,冰冷冷的床板,冰冷冷的墙。
陈宗缦好几次打电话的时候都想哭出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几天一直都是这样,陈宗缦自己都很佩服自己。
其实她的内心中,还是希望江桁能够留下来的。每天晚上江桁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的心里都无数次的叫嚣,呐喊,好几次甚至差点冲出口,但是最后都生生咽了回去。
她在逼自己。
逼自己学会独立。
所以她才会这么急切的让江桁远离自己。
虽然江桁曾经明确表示过不怕她麻烦,但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