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发生的。
她的双手捂住脸,撑在膝盖上,似乎要把以后所有的眼泪都流尽。
陈宗缦觉得自己哭了好久,久到当她再次仰起头的时候,竟然会被窗外射进来的光线刺到眼,脑袋也有些眩晕。
她转着轮椅来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发丝散乱,眼圈红肿的人,呆了呆,然后低头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从水龙头里喷出来,冲击在壁上的声音回荡在厕所里。
她伸出一只手放在下面,嘶——真冰。
然后她两只手都放了上去,捧起水,泼在自己的脸上。
洗到几乎手和脸都没了知觉,她才放心的关上水龙头,抬起头再看向镜中的那个看上去精神多了的女孩,整了整发丝,拍了拍脸颊。
从前的她总认为,自己记不清过去,也看不见未来。
现在她知道了,过去一直都在自己的记忆中,而未来,也将会被自己紧紧的抓在手里。
她又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深呼吸一口气,冲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头摇着轮椅出了门。
一出门,她就对上了江桁平淡无波的眼神。
“你怎么还在?”陈宗缦哭了很久,以为江桁已经离开了。
江桁淡淡的说道:“我怎么能把你自己一个人放在这。”
说完,他在她身侧站好,陪着她慢慢的走回病房。
这期间,一直都是陈宗缦在自己摇着轮椅,江桁也一直走在她身侧,一次都没有伸出手来。
因为他明白。
所以他愿意站在陈宗缦的身边,看着她做她自己。
病房门口,张小红早就站在那儿等着了。
陈宗缦扭头看向江桁:“皮克斯教授那边怎么交代?”她的嗓音有些沙哑,说完这句话,她就清了清嗓子,咳了好几声。
江桁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说:“他的行程应该不会取消,没有你舅舅,还有其他病人。”
陈宗缦了然的点点头,冲着他扯出一个笑脸:“你去忙吧,我想回去睡一会儿。”
江桁闻言扬了扬眉毛,语气轻松的说:“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他蹲下身,平视陈宗缦,看着她因为哭泣而红红的眼眶和脸颊,“我现在的工作,就是要忙你。”
“忙我?”陈宗缦有些不解。
江桁起身,把她推进病房,然后弯腰一个公主抱,把陈宗缦放在床上,把她的石膏腿伸展开。
“最近有没有看新闻?”江桁问道。
陈宗缦歪着脑袋想了想:“是不是t市的那个?”
“嗯。”江桁点点头,然后看着陈宗缦说道,“据我所知,民安公司也是这次中央纪委派人来检查的重点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