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多少,打在唐槿脸上的呼吸早就乱了频率。他的唇在她光洁的腮边流连,含混的吐出几个字:“我喜欢你,真的……”
唐槿眨着眼睛,不知要不要回应,也怕裴彧还要做什么别的出格的事情。他们这个年纪,说是对什么都懂了,却又其实都是半懂不懂。
裴彧倒是放开了她,十分认真的叫她:“唐槿。”
“嗯。”
“我喜欢你。”
“嗯。”
“好久了。”
“嗯。”
“你也一样,是吧?”
“嗯。”
裴彧乐出声,到底没忍住,又挥手把她的头发揉得一团乱。
唐槿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的时候便抬手去掐他,裴彧便握住了她的手,捧在手心里,然后含笑叫着她:“唐槿,你脸红了。”
唐槿甩开他的手就走。裴彧追过来,紧挨着她慢慢的走,轻声道:“你脸红起来,可真好看。”
“嘿嘿嘿,起炕了起炕了!”唐槿忽然听到一阵震天的响声,出去吃饭的一帮年轻人回来了,胡晓黎正毫不淑女的敲着她的桌子,“你瞧你睡得满脸褶子,回头老罗又该说你啦,赶紧醒醒!”
唐槿慢慢的眨了许多次眼,然后十分迟缓的坐直了身子。
到底只是梦啊,那些回忆,想起来就让人心中酸甜交加,可是再如何,也只能在梦里回味了。
心中陡然漫过一阵酸楚,眼眶也热起来。唐槿把右手放在胸前,想要顺顺气,却慢慢的握成拳头,仿佛胸腔里的那颗心也被一只手这样握着,不轻不重的揉捏,便是一下一下的扯着细微的疼。
那边厢熊哥和一帮年轻小伙子正在抓紧上班前的十分钟神侃。
唐槿正听到熊哥大放厥词:“女人就是听风就是雨,还不能说,小辉成天眼馋他们同学去澳洲,你说澳洲有什么好,八国联军进北京才多少年,现在就屁巅屁巅的去澳洲了,不长记性……”
唐槿心里不舒服,果断决定得找个茬儿顺顺气,反正大家说笑习惯了的,便插嘴道:“你说你不舍得花钱出去玩就直说,八国联军跟澳洲有啥关系。”
“怎么没关系呢,我跟你说,我历史学得可好,英法美俄德日意澳嘛,我都背了一辈子了。”熊哥得意的挥挥手,收获了几个不明真相的年轻同事崇拜的目光。
“你历史学得好,历史老师没跟你说那‘奥’是奥匈帝国?”唐槿嗤笑,“估摸你也不懂,这么说吧,奥地利的‘奥’,ok?”
办公区忽然一片轰然大笑,中间掺杂着熊哥“我去!哎哟这……”的声音,等大家笑过了,熊哥才讪讪的道:“合着我三十年恨错了人呗。”
唐槿也笑,回到了现实,说说笑笑又是一天,只要不想什么心情也就会很好。
这也是这份工作的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