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他想起自己好歹是个偶像,实在不想丢人到姥姥家,故作深沉用拳头抵住自己嘴唇,“那什么……”
祁骁高大身形将他团团笼罩,连阴影都充斥着浓浓占有与压迫,锐利狭长的眼眸几乎是眨都不眨地紧盯着他。
大概是看出了紧张与尴尬,他在这时抬起小臂,用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张开按在了钢琴琴键上,忽然弹奏起欢悦清脆的小星星。
老旧古朴的硕大钢琴,竟然响起如此童趣幼稚的琴声。
苏星禹原本就磕绊的头脑,瞬间跟着走岔,缓慢眨动了两下眼睛,抬起头来跟面前的年轻男人对视。
在视线轻轻相触的刹那,不知道是谁的唇角先勾起,紧接着就听“噗嗤”笑声响起。
“尝尝饼干吗?”祁骁没想到能跟年少偶,如此近距离接触,浑身上下的血管当中都翻涌着满足幸福的印子。
他紧盯着苏星禹的双眼,嘴角弧度愉悦上移,“绝对比连鸡蛋饼都不会摊的某人做的好吃。”
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攀比心还真是重啊……
片刻后,苏星禹和祁骁双双盘腿,直接坐在了琴房地板上,每人的膝盖上都放着一盒系有蕾丝蝴蝶结的黄油小食。
蛋黄、奶油奶酪以及黄油经过充分手动打发,形成了表面酥香内里绵密湿润的奇妙口感,入口丝滑融化,丰沛奶香混合着油脂,极大满足愉悦了味蕾与缺乏多巴胺的头脑。
忽然间,祁骁拿起了一旁的吉他,将背带背在了肩膀上,轻眨了两下眼睛,笑起来,“唱一首饼干之歌。”
对于他这样的音乐天才,创造简直就是信手捏来,哪怕是最平平无奇的音符,只要经由这双手,也能跳脱欢悦地流动起来。
天才与天才的灵魂碰撞,是世间最难得,也最自由诚挚的。
苏星禹甚至都感受不到自己头脑的存在,身心好似融化在这一室清媚阳光当中,胸腔深处涌动而丰沛,但却又无法用言语表述形容。
风声、絮语、鸟鸣、树影……所见所闻所听的一切全部都是创作。
罕见少有的灵魂共鸣,引领着各自天赋,犹如火花碰撞般摩擦交汇在一起。
等苏星禹滚烫沸腾的身心疲倦冷却下来之后,他们坐在的琴房地面上,竟然铺满了密密麻麻的曲谱稿纸,甚至连音符的字里行间透着一股竭尽挥发过后的疏狂。
祁骁坐在琴凳上,正在调试吉他音准,他显然也有些疲倦,但是瞳孔当中却烧着灼灼光芒,似是兴奋欣慰一般地笑起来,“哥,音乐真好。”
原本胸腔激荡,似有千言万语卡在喉头……结果苏星禹听到这话,脊背自然躬着,双手垂在膝头,就好像听见了什么知音之言般,也轻轻笑起来,“是啊,音乐真好。”
“感谢这世上还有音乐的存在。”
共鸣共振本身就自带吸引,甚至流动、迅疾、根本就停不下来。
他们已经写了满地曲谱,弹奏到双手都酥麻无力……但是苏星禹却好像饥饿许久的旅人,封心锁爱多年之后终于吃到了令人满足的食物。
他全身上下都好像徜徉能量,即使头脑理智告诉说已经足够,却依然想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