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头,一双眼睛将我看牢:“当年的事,你走的很匆忙,其实我————”
我赶紧摆手,看都不敢看她了:“别提当年,别提了,再提我就挖个坑给自己埋了。”
“不是,木阳,我是想说————”
我摇着头,没有勇气看她,口气是自己都觉得懦弱的低微:“求你了,林边,别提了。”
真的,不要再提了。无论何时想起来,我都觉得一样的难堪。
她不再说下去,为了转移尴尬的问:“阿姨呢?我都不知道你回国了,哪天你带我去看看她。”
我觉得她今天提的话题都糟透了,没精打采的说:“不年不节的,你看她干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说?”
“那我怎么说?”
她不说话了,静静的开车。
我问:“真想我妈了?”
“嗯”
“明年清明的吧!”
她一脚刹车,幸亏我系了安全带,不然非一下子顶出去不可。车后面有暴躁的车笛声,她只是震惊的看着我。我往后靠了靠身子,平静的说:“你不知道?我呀,是一夕之间,家破人亡呢。”
后面干脆有车主上来敲玻璃,鬼吼鬼叫道:“干什么呢?开车啊,看不见后面堵一片啊?”
大清早,群众的脾气就这么暴躁啊。
林边不得以将车子开了起来,许久方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那时候在北京上学。”
我笑了笑,说:“没什么,你不知道事儿的多了。”
那一年,我爸和我大爷,两兄弟锒铛入狱,一个都没跑了,家被翻了个精光,家产都被没收。一审宣判死刑的时候,我妈在庭上大喊:“你们可以说他贪污,但他没有杀人,他没有!”
法官将我们驱逐出庭,我妈跪在法院门口,还拉着我哭的泣不成声:“他真的没有人命案子,他们栽赃陷害,你爸他没有,他真没有”
我拉着我妈起来,说:“妈,别说了,别说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爹手里到底有没有没人命案子,他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们娘俩哪清楚,庭上人证物证俱全,他又是一贯无法无天的名声!但我知道一件事,就是不管他做了什么,落到今天,肯定跟贪污和人命案子无关,宦海浮沉,这事我还想的明白。
一审开始,我妈的身体就开始弱了下来,成天以泪洗面,饭也吃不下去,跟着我住在爷爷留给我的房子里,破家烂瓦的,越看她越揪心。我爸本来心灰意冷,不打算再上诉的,是我妈坚持着要上诉的。熬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