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山间小径,路径越老越高,崎岖曲折,通往一片高陡的山脉。此时在这小径之上,却有两个人急步向山顶行去,这两个人一位是身着白衣的高大男子,一个是白须白发健硕老者,老者的肩头还扛了一只红色木箱,正是武敦儒与那老顽童。
他们两人走得极快,步伐间每一步的跨度都有五六尺远,不到片刻已经走出里许。武敦儒一边大步赶路,一边抬头看了看天色,而后开口说道:“老顽童我们要再快一点了,若是午时之前还赶不到绝情谷,恐怕就要误事。”
听到武敦儒一催,老顽童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苦着脸嘟囔道:“上当了上当了,老顽童这回可上当了,早知道你个小娃如此无趣,我就不答应带你来绝情谷了。你自己看看,这三天来我们走了多远的路?东西也不好好吃,觉也不好好睡,就知道闷头赶路,一点也不好玩。我不走了,我饿了我累了我走不动了,你去弄点东西吃吧!吃饱了再走,不然我是走不动了。”说着话老顽童便停下脚步,将肩头的木箱放在路边,一屁股盘坐上去就不动弹了。
老顽童这一放赖,武敦儒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其实何止是老顽童累了?就是武敦儒自己也都疲惫不堪了。他的功力比之老顽童还差的很远,连老顽童都觉累了他又能好到哪去?
只是武敦儒遇到老顽童时,已经是小龙女和裘千刃比试轻功的第二天了,若是再不急赶一些恐怕等他到了什么事也都发生了。故此他便催促老顽童一路往绝情谷急赶,这三天来他们两人风餐露宿,每日只靠运上几个时辰的内功恢复体力。然后便又急着赶路。如此折腾下来武敦儒却也是在强自支撑,他也累的要死。
想了一下,武敦儒却也没有再催。他也一屁股坐在了老顽童的身边,转头去看老顽童。见武敦儒坐到身边转头来看自己,老顽童立时就挪了挪屁股,将身子转过另一边去,把后背给武敦儒,并且他的嘴巴还嘟起老高,看那样子似乎不打算再理武敦儒了。
“老顽童?老顽童?”武敦儒微微一笑唤到,还伸指捅了捅老顽童的腋下。
身子一晃,将武敦儒的手指避开,还是高嘟嘴巴不肯说话。老顽童是打算把抠气进行到底。
“唉!原本我还有一套称为斗转星移的功夫,这门功夫的神妙比之凌波微步也相差不远,还打算事情办完后用这门武功与某人比试一下,谁知道人家却不肯理我了?不理就算了,斗转星移我就自己练好了。”武敦儒叹了口气,在那里自言自语道。
左边眉毛往上挑了挑,随之右边眉毛也挑了挑,嘴巴动了动。老顽童听了这话就有点动心了,不过想了想到底是没有开口,仍然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原来在这三日间,他们两人都是运起轻功赶路,老顽童就看上了武敦儒的凌波微步。这凌步微步武敦儒虽然没有完全习练,但也练了一大半,赶起路来身姿飘逸洒然,当真如庭闲漫步一般,更有那流雪回风之妙姿。
老顽童天性好武,见了这等绝妙的轻功岂有不问之理?一问之下武敦儒就把这步法的来历以及神妙之处说给他听。老顽童听过之后就大动其心,挖空心思想学到手。但任凭老顽童以双手互博或是空明拳等等武功交换,武敦儒怎么也不肯答应。最后被老顽童缠的无法,武敦儒便以这凌波微步与老顽童动手过了几招,让他一窥全豹。
不想两人一动起手来前十五招内老顽童竟然连武敦儒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故此对这凌波微步的神妙老顽童当真是其佩服。此时听到武敦儒还有一种叫什么斗转星移的神妙武功没有显露,老顽童不由的便有些动心,但眼下还在与武敦儒抠气,一时间他又觉有点拉不下来脸。
又伸指捅了捅老顽童。武敦儒笑道:“行了老顽童,不要再耍脾气了,只要正午前我们能赶到绝情谷,等事情一办好我马上就用斗转星移和你再比试一场,保证令你大开眼界,怎么样?”
“一言为定!你的事情办完我们就再比一场,见识见识你说地斗转星移那门功夫,不过你不能骗我,那斗转星移真的很厉害?”老顽童终究是没有忍住,开口问道。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骗你,保证令你大开眼界,不过现在我们可要抓紧赶路了。”武敦儒说道。
老顽童点了点头,起身扛起木箱,两个人又大步往山顶走去。又走了约有半个时辰,绕过山顶外围的石屋往后山走,穿过竹林,越过水塘,眼前就是一片平坦的绝情谷了。绝情谷占地甚广,群山围绕之中,方圆三万余亩,道路曲折,丘屏壑阻,到处生满了各色异种繁花,争奇斗艳绽放其中,嫣红万紫妃红俪白,时有几只仙鹤,更见几只白鹿,景色秀丽之极。
绝情谷景色虽好,但武敦儒二人却也无心赏玩风物,老顽童当先引路,武敦儒尾随其中,两个人展动身形运起轻功便顺着甬路往深处的一片石质房屋赶去,直奔其中最为高大的一间,却是那绝情谷的前堂正厅。
“恶妇,你真要拼命,大家就同归于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