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命”两字如同一只重锤,砸的千余土匪心中一颤。
一具具扭曲的尸体,让王麻子握有重刀的手,越来越紧,紧到毫无一丝血色。“没有真力,外功?好可怕的外功!我怕了?我为什么要怕?”在刀尖上打滚一生的王麻子,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怕。
“咔嚓”不绝的骨裂声与随之而起的惨叫,缓缓将王麻子的双眼染红“玩命?老子也会!”猛然大喝的王麻子,向着红影冲去。
对极端杀戮来说,最为有利的环境,即使混战。
无数借力点,令敖厉成为天下间,最为诡异的影子。没有任何规律,不存在任何常理,一切以杀为杀。每一次杀,即是全新力量来源,所有借力点,既成死点。
王麻子紧追在敖厉身后,不停大吼的他,就是无法捕捉到敖厉的身形。方向、角度、速度,因杀的迅速而时时不同。每每王麻子举起重刀斩向敖厉,敖厉都会出现在王麻子完全无法预料的角度。
眼前自己的属下,在一声声骨裂声中扭曲的倒下,王麻子的双眼越来越红“你他妈冲老子来,你他妈别跑”
呼啸刚起,王麻子陡然将重刀竖在背后,熊五的大锤在砸落时,声音才随之出现“孙子,你爷爷陪你玩玩。”
“当”的一声,熊五感到手掌一麻,全力的一锤竟然没有向王麻子的重刀破碎。而王麻子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在封堵住熊五的攻击后,不顾被震裂的虎口,抛下熊五又向敖厉追去。
“咔嚓”一声脆响,敖厉破空而下的身形,将一名土匪的天灵爪破。敖厉的整个身躯,一弓下、陡然一伸,借着破碎的反震力,滴着红白混杂物的右手,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探向了王麻子的脖颈。
王麻子追逐了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一直以来,敖厉不是不杀,在极端杀戮下,一切攻击全在于借力的角度。角度重合、破绽出现,才有杀的理由。
雨幕中,敖厉如同自幽冥中砸出的右手,让王麻子心中一个激灵,有些疯狂的大脑在瞬间清醒。手中的重刀,灌注着雄厚的先天真力,在雨幕的掩饰下,轻飘飘的斩向了敖厉。沉重与轻拂的矛盾,展现了上品武者,对环境的深刻认知。即便是雨幕,也能被他们有效利用。
呼啸着,在雨幕中穿梭的右手,没有做出任何角度上变化。
看上去,敖厉正在将手,送向王麻子的刀刃。在即将接触的一瞬,细雨似乎有了重量,几颗雨珠爆裂的微小力量,带动着敖厉右手一侧。极端杀戮对环境的利用,同样极端。
肉眼几乎难以辨别的倾斜,让敖厉的右拳,狠狠砸在了重刀侧面,角度极其细微。在所有人的眼中,这拳是击在了刀刃上。呼啸的拳劲和轻飘飘的重刀,在接触的瞬间,竟然将四周的空气抽空。重刀上一丝丝裂纹,缓缓的延长着。其中的诡异,根本无法去用言语描述,如同时间突然变缓。
王麻子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细雨在血斗笠上溅起的点点水花,是幻觉吗?
“轰”迟到的声音,陡然响起。